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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食色性也&rdo;
倒是那位可愛的宋同學真是言行一致,他得到特赦後,第一件事便是找他那位比他小三十來歲的如夫人,在政府的幫助下居然找到了,而且對方知道特赦後的將軍們有每月一百元的工資,真正做到招之即來了。雖然有些流言蜚語說她離開老宋的時候她才年方一十六歲,自然守不住,有的說她改嫁過一次,也有說她改嫁過兩次的,但不管怎樣,她在宋清軒特赦後卻趕上&ldo;寡婦門前是非多&rdo;的好時候。這些說法人言言殊,這不是我要所弄清的。
大談特赦感想
開啟日記照抄一段。
1959年9月19日,星期六,晴。今天中午,公安部孫處長帶了一大批新聞記者和電影製片廠的攝影師來到我們住的地方。讓我們坐在農場的辦公室表演我們學習特赦令頒布後的情況。攝影師把許多人興高采烈的發言姿態攝入了鏡頭。接著又去地裡表演我們平日勞動的一些專案。杜聿明還是和平日一樣認真地修剪果樹和葡萄,攝影師幾次請他把臉部轉過來一點,他才意識到這是在演戲,不是在勞動,不必那麼認真,只消做做樣子就行了。
攝影師和記者走了之後,大家便議論開了,許多人都認為國慶前一定可以得到特赦,有家在北京便回家,家在外地的也可以回去。只有我因為全家人都已送往香港,十年來音信杳無,我怎麼能提出來我去香港找尋家人呢。所以許多人都在高興地計劃著出去如何如何時,我和家在臺灣的陳士章等幾個便默默不語。這時誰也不願把自己的打算講出來。在學習座談會上,我也和別人一樣,大談對特赦的感想,其實一肚子的話連一點點都沒有露出來。
9月24日,星期四,又是一個秋高氣爽的晴天,上午我們在地裡勞動時,又有許多記者和攝影師來到地裡為我們錄影,還給許多人單獨拍攝了不少照片,下午又到我們住地拍攝我們下棋、打撲克等許多文娛活動的鏡頭,估計是認為上次拍的還不夠,這次補拍一些。一看到這種情況,便猜到是準備對特赦進行一次大規模的宣傳。我和郭旭、徐遠舉等幾個平日認為可以講知心話的人便暗中談論起來,我們都有點擔心,由於過去不少報刊、電影等揭露過軍統特務機關和許多軍統特務如何殘酷對待被捕的共產黨員和愛國青年,我們這些人出去後肯定會遭到報復,想早出去又怕出去的矛盾心情,久久都成為一個沉重的包袱。我們都不是事後諸葛亮,誰也沒有料到郭旭能去美國和加拿大探親,我也去過一次香港。
還是寫1959年的事吧,當我們天天在盼望早日實行特赦時,9月25日上午我們正在為農場新建的一座粉絲加工房修整房屋和為晾曬粉絲的地方栽柱子的時候,李科長突然跑到工地叫我們馬上收工回去收拾行李準備。大家高高興興地吃了一頓豐盛的午餐。在吃飯時,許多人端著飯碗在住處附近邊看邊吃,以為從此便不會再看到這裡親自栽培的許多果樹和葡萄了。
回到功德林大本營,一些沒有去農場勞動的老弱殘將知道最近幾天新聞記者和攝製電影的去拍過兩次,也為之興奮異常,一致認為國慶前,即10月1日前都會得到特赦,可以好好地到外面過國慶節了。誰知一直等到9月30日那天,突然叫我們認真學習9月18日《人民日報》社論《改惡從善,前途光明》。這一個上午的學習等於給我們這些連日來頭腦熱昏的戰犯們潑了一盆冷水,使不少有點常識的人便感到大事不好,因為社論中大有文章,過去幾天都沒有認真去研究。
像洩氣的皮球
最使人喪氣的是社論中一再強調,&ldo;確已改惡從善的一批戰爭罪犯與反革命分子可以得到特赦。採取這個措施,將更有利於化消極因素為積極因素,對於這些罪犯和在押罪犯的繼續改造,都有重大的教育作用&hel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