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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位同學是在開玩笑,但卻可以作為本篇文章的一個結尾,思想改造是有些和李白當年去四川一樣的困難,改造的歷程是需要透過許多的艱辛道路,才能到達如花似錦的天府之國成都平原的。
交待思想問題 戴笠私情未忘
帽子扣下比石頭還重
共產黨改造罪犯的政策是&ldo;勞動鍛鍊與思想改造相結合&rdo;,目的是要化消極因素為積極因素,使犯罪的人能認罪服法,成為自食其力的勞動者。
在執行這一政策時,是原則不變,但對具體的人採用具體辦法,也就是說運用時有靈活性、伸縮性,不是一成不變死板板的。所以對有些人是以勞動為主,有些以學習為主,對待高階犯人‐‐戰爭罪犯就更靈活了,因為這些人過去不少是參預製定國民黨內外政策的人,要不就是獨當一面或是統率重兵,都是上層統治者,他們在國民黨&ldo;攘外必先安內&rdo;這一基本國策下,都能自己根據具體情況和需要,可以自己又制定一些臨時性的法規,甚至一句話也成了一個地區或多少萬人必須執行的法令,在大發雷霆時,桌子一拍,就人頭落地。對於這樣一些人,單靠勞動一下能夠改造好他們的思想嗎?
唯物主義者不同予唯心主義者的主要方面是實事求是,具體情況具體對待,所以我們這些人多年來一直是以學習為主,即從思想上進行改造。當然也得要勞動勞動,起碼不會像我小時候那樣。我在吃飯時掉了滿地飯粒,父親質問我:&ldo;這樣糟塌糧食,你知道這些東西是怎樣來的嗎?&rdo;回答得那麼肯定:&ldo;誰不知道,這是廚房裡的王二挑來的!&rdo;
在秦城農場去勞動時,除農忙偶爾全天勞動外,基本上維持半天勞動半天學習。不過我們當中有那麼幾位,他們的言論至今彷彿仍在我耳邊打擾著我。他們一開口,總是說:&ldo;看你這樣拖拖拉拉地,將來釋放你,讓你去自食其力的時候,你怎麼能活得下去,難道還有臉向政府伸手要救濟費嗎?&rdo;
我每聽到這樣的話,總忍不住要暗自發笑,並且還忍不住要在背後議論他們幾句。有次不知怎麼讓他們聽到了,便質問我:&ldo;你說我們比共產黨還左,我們受得了嗎?這不僅僅是打擊我們而是汙衊共產黨還不如我們!&rdo;好大的帽子,這比西藏過去一些奴隸主挖奴隸的眼睛時使用的石頭帽子還重得多,那種石頭帽扣在頭上只把眼睛擠出來,好把眼球摘掉,而他們這種帽子好像要讓我連舌頭也壓出來,以便讓他們割掉才甘心。
當然,我並不太傻,也懂得&ldo;急流勇退&rdo;這門巧計,馬上來個自我批評,比他們準備加在我頭上的罪名還要重,把什麼我想要造反,想要藉此來誣衊共產黨來達到推翻共產黨的目的等都搬了出來,即使是說我有一點&ldo;大帽子底下開小差&rdo;之嫌,但我總承認了自己有嚴重思想問題,借題發揮這樣一頂他們認為恰如其分的帽子,也可以鳴金收兵了。
養尊處優慣要勞動改造
我雖不是一個&ldo;睚眥之怨必報&rdo;的人,但也不是什麼忠厚長者,而是一個愛說俏皮刻薄話的人。這幾個過去批過我的同學,他們幾乎都有那麼一種相同的認識,釋放出去,靠自己自食其力,沒有戰犯管理所舒適;在那裡既不要出房飯錢,連水電費也免收,到時還發衣服帽鞋及日用品,每天只須用嘴巴批這個鬥那個一下就混過一天,所以他們幾位都是在裡面安度了20多年的清閒生活,於1975年因全部戰犯都一起特赦,他們才跟著走出來。當然,這樣的&ldo;假左真右&rdo;分子,是不會讓他們留在北京而被送回原籍去安置。我每年出去參觀視察或避暑等,遇到其中的兩三位時,我總向他們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