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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談到他和鍾彬兩人在一起,便成為送終兵團時,他有點氣憤,他說:&ldo;我是1948年8月在湖北沙市組成十四兵團的。歸我統率的有六個軍和一些地方部隊,總數是14萬多人。我原來是華中剿總副總司令兼十四兵團司令。蔣介石知道我和華中剿總總司令白崇禧鬧矛盾,並希望我能利用川湘鄂邊區有利地形,保住西南四省,所以成立川湘鄂邊區綏靖公署,調任我當主任,我也希望能&l;得地利,挽天時,講人和&r;以挽救失敗殘局。我擔任綏靖主任後,又把兩個軍組成一個第二十兵團,由第二軍軍長陳克非為兵團司令,同時保舉曾任二十六軍軍長及第四編練司令的鐘彬為十四兵團司令,實際上我是指揮兩個兵團。說這兩個兵團是給國民黨在大陸的送終兵團,真有點冤枉!
&ldo;到現在我還記得,1949年11月間,蔣老先生派蔣經國拿著他的親筆信,到川湘邊境的彭水西邊武隆縣江口鎮和我會晤時,我向他分析了在川東戰場上失敗的四個重要原因,主要是共軍實力雄厚,鬥志旺盛;我指揮的六個軍,大多殘破或新編,戰力脆弱,指揮官缺乏信心;鄂西山地糧食少,官兵常吃不飽;加上天氣寒冷,大多數士兵無棉衣,吃不飽再加穿不暖,又遇到這種地形,怎麼打仗?當時蔣經國先生除同意我的意見外,還說這次與共軍作戰失敗的根本原因,是20年來國民黨沒有搞好政治,也沒有領導好軍隊,只有徹底改造,才能產生偉大的新生力量。當然這不是短時期能辦得到的,我是希望知道當前打算怎麼辦?他說:&l;正在把胡宗南的第一軍調來,希望撐持一個時期。&r;我表示:&l;我只有一句話,盡人事,以聽天命而已!&r;那次,他自己來和帶老先生的親筆信來,不但沒有使我們產生新的希望,而是使我們感到失望。但最後我們還是拼死抵抗,正如鍾彬所說:&l;現在還有什麼辦法?我們決不會投降,只有打光算了!&r;就是這樣,我們邊打邊逃,明知是死路一條,也還是朝死路走去。
&ldo;有天解放軍追我們追得很急,快到大渡河邊時,跟隨我的警衛中有一個士兵,忽然自言自語地念著:&l;七十二戰,戰無不利,忽聞楚歌,一敗塗地!&r;他這一念不打緊,我聽了卻打了一個冷顫,立即感到這真是一個不祥之兆。雖不是故意指我,但卻與我的處境完全相似,不能不使我想到當年楚霸王自刎於烏江和石達開在大渡河的被擒了。&rdo;這位一向自負的名將,談到這裡時,還感到羞容滿面,大家只好勸他不要再談下去了。
宋希濂在國民黨高階將領中是一個文武雙全的人,而且生性耿直,愛打抱不平,湖南騾子脾氣很重。他無事時,便背誦唐宋詩詞,一口氣能背出上百首,像《長恨歌》與《琵琶行》等長詩,他都記得很清楚。我曾注意到他每次背誦花蕊夫人的&ldo;君王城上豎降旗,妾在深宮哪得知;十四萬人齊解甲,寧無一個是男兒&rdo;的時候,眼眶往往紅潤欲淚,因為他也是統率過14萬人,被俘地點也在四川,這怎能不使他感愧交集呢!
王耀武謹言慎行
龐鏡塘循規蹈矩
我剛從重慶戰犯管理所移送到北京戰犯管理所時,編在第二組。學習組長是第六十六軍軍長宋瑞珂,生活組長是第十軍軍長覃道善,同組的有十二兵團司令黃維、第二綏靖區司令官兼山東省政府主席王耀武、第七十三軍軍長韓浚、第七十九軍軍長方靖等十來個人。我只認識王耀武。&ldo;八&iddot;一三&rdo;上海抗日戰爭時期,他任師長,率部在上海附近的羅店前線抗拒日軍。我那時是軍事委員會派往羅店、瀏河前線隨軍情報組組長,經常帶著組員到前線各駐點調查、瞭解情況,每天向上海和南京發報兩三次。王耀武的師部駐在前線一個小村內,他與戴笠一向很好,知道我們在前線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