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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木鐘叫起來:&ot;哎喲,話兒可不是這麼說的。咱們往遠了說十阿哥是皇上的子民,近了說是皇上的親兄弟,做哥哥的下落不明,做弟弟的怎麼好高枕無憂呢?太后說得輕鬆,皇上只是四處走走,可這會兒已經掌燈時候了,皇上還不見回來,這可成了什麼禮兒呢?都說皇上是因為聽說太后娘娘要和十四皇叔成親給氣的,連朝都不坐了,撒手就走。我一聽,這個急喲……&ot;
哲哲聽不下去,只想尋一句刻薄話兒堵住她的嘴,再顧不得忌諱,譏諷道:&ot;你急什麼?你要是急,也叫鄭親王叔上道摺子娶了你便是。&ot;
娜木鐘聽皇太后說出濟爾哈朗的名字來,自知私情洩『露』,索『性』潑出膽來,脹紅了臉說道:&ot;鄭親王叔憐我們孤兒寡母,照應多了點那是事實,可是我們清清白白,絕無男女之私,更無婚姻之念。我原是察哈爾可林丹汗的多羅大福晉,因察哈爾降了,才嫁與太宗皇帝為妃,蒙先皇恩寵立為西宮貴妃,與先皇並不是原配,我們滿蒙兩族原本不像漢人有那些子酸文假醋的死規矩,我也從來不會裝哪門子的貞女烈『婦』,改弦另嫁也並不是什麼醜事,我若想嫁,就大大方方地嫁,堂堂正正地嫁,可我不會不顧我兒子的體面,叫他難堪。&ot;
&ot;誰說太后令朕難堪了?&ot;忽聽順治輕咳一聲,負著手緩緩步進房來,望著貴妃微微帶笑說:&ot;懿靖太妃也想和母后皇太后一起出嫁麼?那可是宮中的大喜事兒啊。倘若鄭親王上摺子,朕一定準奏,讓太妃娘娘風風光光地出嫁,也是這紫禁城裡一段雙喜臨門的佳話。&ot;
屋中諸人看著三位太后娘娘鬥嘴,都驚惶失措,勸又不好,不勸又不好,正不知如何作態,竟然誰也沒看見皇上來到,俱驚得一齊跪倒請安。尤其吳良輔,滿心以為這一番腦袋準定搬家,不期然皇上從天而降,那可真是雲端裡飛落鳳凰來,玉皇大帝親口欽了免死牌,直喜得磕頭不迭,眼淚一行鼻涕一行,只差沒有哭出聲來,膝蓋走路,皇上走到哪兒他便跟到哪兒,打著旋兒地磕頭。
娜木鐘此前聽濟爾哈朗親口說皇上聽了奏摺龍顏大怒,拂袖而去,又問準了到現在慈寧宮裡上上下下急得好似熱鍋上螞蟻,哲哲和大玉兒姑侄兩個正狗咬狗一嘴『毛』呢。這才興沖沖前來,滿心要當著哲哲的面好好奚落莊妃一番,出一出這些年來仰人鼻息的怨恨。她從前尊為麟趾宮貴妃,比永福宮的莊妃高出兩個等階,可是隻因兒子博果爾比福臨小了三歲,一轉身福臨登了基,做了皇上,莊妃大玉兒則做了母后皇太后,自己卻只得到一個&ot;懿靖太妃&ot;的空頭封號,博果爾更是連列班上朝的資格都沒有,真讓人生氣。難得這次有了好題目,覷著他們母子反目,想做一篇好文章來叫莊妃沒臉,不料卻被福臨及時趕來截了話把兒,反而將她一軍,明欺著鄭親王膽小怕事不肯耽幹係,竟叫她與太后一起出嫁,這不是擺明瞭說她倒貼都沒人要嗎?不禁又羞又臊,臉脹得通紅,張了幾次口,卻到底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博果爾今年剛滿七歲,尚在懵懂混沌之際,平時見著這個皇兄便要害怕的,如今看見連母親都落了不是,碰一鼻子灰,自己哪裡還敢言聲,跟奴才一起跪下後就沒敢起來。
還是福臨親手將他挽起,帶笑說:&ot;這麼晚了,十阿哥還沒歇息嗎?&ot;又回頭向哲哲與大玉兒道:&ot;朕因今日午膳吃多了些,胃裡有點積食,四處走走消食,回來晚了,累兩位太后惦記著,真是惶愧之極。&ot;
哲哲一面為福臨前後判若兩人的態度感到驚訝,一面又為在娜木鐘前找回面子覺著得意,遂含糊笑道:&ot;你這孩子,已經做了皇上了,還是這麼飢一頓飽一頓的。&ot;因見吳良輔仍在磕頭,不禁抿嘴兒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