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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自從知道那簡兮月假扮喬子暖之後,他便再未曾碰過她。
“在這裡,住得慣嗎?”燕王府的庭院裡,那簡漣生穿著一件大紅色的錦袍,玉樹臨風,溫和看著對面的那簡兮月。
那簡兮月撫著青翠色衣衫下微微凸起的肚子,一向溫雅的笑容中有難以言喻的滿足,“二叔,你不知道。這已經是我半生中最好的時光。”
“真的不打算回去了嗎?”那簡漣生眉眼清雋,“你爹其實很想念你。你姑姑去守了先帝的皇陵,你又離得那麼遠,他每日除了上朝,無事可以打發這一日復一日的漫長時光。”
那簡兮月輕抿一口茶,“二叔,父親是內心堅毅的人,他或許有時會覺得孤清,但他只怕此生都不會再原諒我了。二叔,愛上錢一彥,我已經無路可退。”
兩個人在院子裡從午後坐到黃昏,話說得很少,多數的時候是沉默。但親人在旁,終究覺得時光溫暖。
“子暖好嗎?”那簡兮月終於問了心中相問許久的問題。
那簡漣生點點頭,“她也懷孕了,六個月,皇上幾乎要將她捧在手心裡,盛寵無二。”
那簡兮月瞭然地笑,“那一日,是我氣急,竟打了她。到如今我還覺得後悔。”
那簡漣生抬眸看到翩然走來的錢一彥,朝著他頷首示意。
錢一彥又恢復了過去的溫潤柔和,他對著那簡漣生淺笑如風,“侍郎何時到的,錢某失禮,未能親自相迎,還望侍郎莫要介意。”
那簡漣生不在意地擺擺手,“無妨,我正好與兮月說說話。她是我那簡家眾人最疼愛的孩子,如今遠嫁,又懷了身孕,你要善待她。”
那簡漣生說話很隱諱含蓄,但錢一彥還是聽出他是在替那簡兮月要一個名分。
他微笑點頭,“在下很明白。”說著,溫和地看了一眼身旁低眉順目的那簡兮月。
錢一彥待人向來慷慨。除了一顆心無法給她,對於那簡兮月他並不吝嗇。
錢一彥將那簡漣生請進書房,他自然知道那簡漣生為何而來。錢一彥指著桌案旁的一張地形圖,“除夕前,十六郡定會悉數安定。我知道你是為了討要燕州十六郡。但如今的形勢,皇上就算將治理權從我手中收回去,也未必能找到比我更合適的人來管理。”
那簡漣生將目光從那張地形圖轉向錢一彥,“你的意思是你願意替皇上治理燕州?”
錢一彥看著他,“除非皇上不信任錢某。”
那簡漣生淺笑,“皇上不是個心眼狹小的人。”
錢一彥:“但也算不上君子。”
那簡漣生失笑,心想這話總結的極為精闢。
那簡漣生在燕州待了半個月,一直到十一月才啟程回京。錢一彥和那簡兮月送他至城門處。
那簡漣生騎在馬背上,看著錢一彥,“那我便在京城等候你的好訊息。”
錢一彥笑著頷首,“十二月在下定會親自進京見皇上。”
回府的路上,那簡兮月有些不解地看著他,輕聲問道,“你真的要向皇上投誠嗎?你們不是曾經……”敵對嗎?
錢一彥微笑看她一眼,“你也說了,那些都是曾經。”曾經,他以為愛一個人是佔有,是不擇手段的得到;但如今,他知道,愛喬子暖的最好方式,是放手。
在鳳墨予和賀樓之之間,錢一彥知道能令喬子暖快樂的人是鳳墨予,而賀樓之會令她傷心落淚。
所以,他選擇向鳳墨予投誠,從此遠離京城,安靜地守護著她。
那簡兮月走在他身後,他看著還是那個錢一彥,連身影都透著沉默儒雅,但身上卻少了許多寂寞自卑。
她知道,他將喬子暖藏在了心間,從不說出口,卻疼在心上,猶如硃砂,猶如珍珠,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