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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要百姓過上好日子,想要女子有書讀,想要海晏河清,那就得從認清先帝的錯誤開始。
不能逃避,不能害怕,更不能妥協。
李秉聖時常會想起先前在茶樓上對峙,陳寶香臉上的神情從憤怒到震驚到無奈再到平靜的場景。
當時她說:卑職蠢笨,往後還請殿下多指教。
李秉聖後來才想明白,當時的陳寶香並不是被她成大事不拘小節的說法說服了,她只是覺得她倆目的一致,能走到一塊去。
所以如今發現她這個當皇帝的大權在握之後反而變得畏手畏腳,陳寶香才會把葉家舊案給搬出來。
什麼殿下多指教,這人分明才是在指教她,偏還回回都是一臉無辜人畜無害。
她氣惱地搖了搖頭。
陳寶香目不轉睛地盯著李秉聖看。
她沒見過這樣的皇帝,居然還會這般沒有儀態地蹲著,嘴裡嘟嘟囔囔的,眉頭也皺得死緊,卻蹲了好久都沒有起身。
倒像那種七八歲的小孩兒,打了人覺得愧疚,又不好意思直接道歉。
她咧嘴一笑,很是體貼地遞上臺階:“給。”
“什麼東西?”李秉聖接過紅木盒,隨手開啟。
裡頭躺著一根漂亮髮簪,材質特別,像金又不是純金,在燈火下泛著內斂沉穩的光。
印章花紋更是眼熟,先前好像在張知序身上看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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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枚簪子叫君臣。”陳寶香道,“是我親手畫的圖樣。”
李秉聖仔細看了看。
彎月高懸,群星垂墜,的確是君臣之象,難得的是工藝卓絕,不是金子也能做得閃閃發亮。
她斜眼:“所以城裡最近頗有名聲的那家店是你開的?”
“嘿嘿。”陳寶香搓了搓手,“小賺一點,就一點。”
李秉聖哼笑,將簪子遞給花令音,讓她簪進自己的髮髻裡。
然後扶著她的手慢慢站起身,睨著陳寶香:“這一個月沒少被人奚落吧?”
“回陛下,還行。”陳寶香撓頭,“我不往心裡去。”
“你倒是不往心裡去,但你若是式微,誰還能替朕去幹那些髒活累活。”李秉聖擺了擺手,“從明兒起,你兼任禁軍統領,待會兒拿上朕的手諭去吏部,讓他們給你走章程。”
啥?
陳寶香震驚得倒吸了一口氣。
禁軍統領可不是什麼虛職,說給就這麼給了?
“另,把碧空給朕還回來吧。”李秉聖接著道,“太久沒見她,朕也是有點想她了,你府上反正人多,也不缺她一個。”
皇帝是從來不會對人說抱歉的。
但她們有歉意的時候,補償往往都會相當的豐厚。
陳寶香是沒抱什麼希望來的,卻是吃力地抱著滿懷的賞賜在往外走。
她好像沒有賭錯。
肯穿著華服站在簡陋茶樓裡跟她講道理的人,絕不會因為面子過不去就放棄她。
短暫的黑暗之後,黎明將至。
:()攀高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