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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蘭亭覺得宋句清說得太多了,許多話與案情並無關係,全是他個人的揣度。
陸清容想讓陳寶香眾叛親離不是意料之中的嗎,那是她的殺父仇人,她想讓她好過才怪了。
最後這話更是莫名其妙,既然提告,就一定會想要個結果,陸清容如何會不在意?
他認真地再問了些南州的情況,又問程槐立死時到底有哪些人在場。
直到子時,他才慢慢走出大理寺。
“大人,我明兒告個假。”底下的小吏實在堅持不住,“家裡最近事忙,沒法每日都熬這麼晚。”
“大人,我也是。在桂鄉和上京間一直跑,我都半個月沒跟家人一起吃飯了。”
謝蘭亭有些怔然地應下。
小吏們三三兩兩地結伴離開,留他一個站在門口。
他站了一會兒,慢慢往自己的別院方向走。
“大人。”丫鬟出來迎他。
謝蘭亭看了一眼裡頭:“陸姑娘呢?”
“正要跟您說呢,陸姑娘說是找到了親戚,要搬過去住,就不叨擾大人了。”
詫異抬眼,他問:“什麼親戚?陸家的人不都已經被牽連得差不多了?”
“陸姑娘沒說,只說多謝大人這些日的照拂,她與您之間兩清了。”
“……”
隆冬風冷,吹得謝蘭亭腦袋都有點轉不過來。
兩清?
什麼兩清?
案子還沒破,陳寶香的罪也沒定,她就已經完成心願了嗎?
還是說,她的心願不是扳倒陳寶香,而是——
下意識地轉身,謝蘭亭看了看自己的身後。
長燈孤影,街巷空無一人。
他微微睜大了眼,一直以來沉浸在案情之中的腦子有了一絲清明。
“不是吧。”謝蘭亭遲疑地喃喃,“老子玩一輩子鷹,居然被鷹啄瞎眼了?”
丫鬟站在旁邊大氣也不敢出。
謝蘭亭兀自想著兩人重逢後的點點滴滴。
她出現在教坊,暗示是陳寶香權勢相壓所致。
她隨他去大理寺,說什麼也看不懂只是隨便走走。
她說陳寶香嫉恨她,一旦她露面就會慘遭毒手。
一步步一樁樁,全是踩在他對陳寶香先前就有的猜忌和懷疑上。
斷案之人,不能因先入為主的念頭而影響判斷——他一直都謹記。
但陳寶香實在是舊案累累手段多詭,而陸清容,先前又是那般的蠢笨好騙。
這兩人放一起,誰能想得到動歪心思的是陸清容。
扶著門想了好一會兒,謝蘭亭還是沒明白陸清容是怎麼做到的。
但他明白了她的目的。
——不只想讓陳寶香聲名狼藉眾叛親離,她也沒想放過自己。
把挖的肉填回去算不得彌補,一定要在對方腿上也挖一刀才算彌補。
“大人!”隨侍的小廝突然從外頭跑回來,焦急地道,“您贖買官妓的事不知怎麼就傳到了老爺耳朵裡,老爺原就身子不好,現下更是氣得吐了血,昏厥過去了。”
“夫人急得直罵,讓您立馬回東榮府。”
“另,宮裡下午就傳了訊息來,御史臺彈劾您濫用職權,明日要您當堂回話。”
“……”
心裡猛地往下沉。
謝蘭亭抿緊嘴角,勉強扶著馬鞍回過神,又翻身上馬,飛快地往東榮府的方向走。
狂風呼嘯,夜燈闌珊,上京的第一場雪終究是在馬蹄漸遠聲中緩緩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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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城裡多是紅牆黃瓦,覆上雪的時候分外好看。
陳寶香朝手心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