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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相信,如果季扶傾聯絡不上她,一定會想方設法地找她。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儘可能地拖延時間。
「我呢,會對你溫柔一點兒,別怕。」俞越將襯衫完全脫掉,露出上半身。他沒有腹肌,肚子上只有一團白花花的軟肉。
身為演員,缺乏身材管理,是很不夠格的行為。
「不瞞你說,這部電影有我爸的投資。要是讓我舒服了,你想演電影,那就是分分鐘的事兒。」俞越重新拿起dv,「演藝圈是個名利場,你得提前做好準備。」
俞越一邊拍攝,一邊去解黎曉的衣釦。
他露出森森獠牙,玩味地說:「你就把自己當成郝佳,讓我看看你的演技到底怎麼樣。」
黎曉瑟縮著,哀求道:「你別過來……」
女人,還是清醒的時候最有趣。要是迷暈了,那和一攤死肉有什麼區別?
黎曉現在的反應,令他無比愉悅。
黎曉往後退,直到退無可退。
她一咬牙,一狠心,直接抄起床頭的玻璃杯,用盡全身力氣砸到俞越的額頭上。
玻璃杯瞬間碎成渣,碎片迸濺。俞越慘叫一聲,像受傷的野獸一般發出狂暴的嘶吼。
黎曉瞅準時機,正要下床,不料卻被抓住腳踝。
俞越抬起頭來,血液汩汩地從他的額頭冒出,順著臉往下淌,被單上紅了一片。
他伸手摸了一把臉,看清手上的血液。鮮紅的血液刺激了男人暴虐的本性,他厲聲道:「你敢弄傷我的臉?我看你個臭婊/子是不想活了。」
黎曉嚇得臉色都白了。
這人連強/奸都幹得出,誰知道會不會殺/人呢?
趁俞越恍神之際,黎曉拼命蹬開他的手,飛速下床。誰知剛一落地,光裸的腳掌便踩到了細碎的玻璃碴。
黎曉顧不得疼,一瘸一拐地奔向房門,玻璃碴深深地扎入腳掌,地毯上蔓延著紅色血跡。
她握住門把手,不料房門竟被反鎖。
俞越已經下床,黎曉眼淚都急得掉下來了。
她拍著門,大聲呼救:「救命!救命!誰來救救我?」
俞越步步緊逼:「誰都救不了你,你叫破喉嚨也沒用。」
這一層樓都沒有幾個住客,現在又是深夜,誰會發現她呢?
黎曉慌亂地搗鼓著門鎖,俞越正要拉住她的胳膊,門鎖突然被開啟,黎曉一個健步沖了出去。
酒店的走廊像迷宮一樣複雜,卻空無一人。
黎曉的腳受了傷,可她一時不敢耽擱,四處尋找出路。求生的本能令她暫時忘記了疼痛,好在她跑得足夠快,俞越一時竟追不上她。
追殺場景一旦真實上演,比夢中要刺激百倍。
走廊像是沒有盡頭,她根本找不到出口在哪兒。
黎曉拐了一個又一個彎,直到過了最後一個彎,她的腳步忽然頓住——前面是一堵白牆。
這是一條死路,她無處可去。
身後,腳步聲已然逼近。
俞越滿頭鮮血,面目猙獰地笑著:「這下看你還往哪兒跑?」
黎曉驚慌失措地往後退,後背抵到冰冷的牆體。血液的味道飄來,她沒哭,胃裡卻是翻江倒海,止不住地想乾嘔。
誰來救救她?
她絕望地閉上眼睛,彷彿看見了人生的走馬燈。
就在此時,一個急切又熟悉的聲音傳來:「阿狸。」
人在將死之時,會想到最愛的那個人。黎曉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茫然地睜開眼睛。
季扶傾以天神之姿,佇立在俞越身後。
他的目光,越過俞越,落在黎曉身上——她髮絲散亂,衣衫凌亂,臉上浸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