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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溼了……
……
姬越坐在床上,陷入迷茫。
更糟糕的是,他的動靜驚動了一旁沉睡的青年。
衛斂迷迷糊糊睜開眼,睡意朦朧道:“陛下醒了啊……”
姬越僵著身子:“嗯。”
衛斂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需要臣伺候更衣嗎?”
姬越條件反射:“不需要!”
這一聲極為嚴厲,立時讓衛斂清醒了大半。
衛斂定睛一瞧:“陛下昨夜沒睡好?眼底怎麼一圈青黑……”
姬越別過頭:“做了個噩夢。”
對,那是噩夢。才不是春夢。姬越給自己洗腦。
衛斂面露擔憂,想要靠過來。姬越一個激靈,怕被人發現被褥底下的異樣,立刻將人推開。
“……呃!”衛斂猝不及防被推了一把,肩膀狠狠撞在床頭上,雪白的肌膚霎時就青了一片。
姬越見狀,下意識想要去扶,一句對不起就要脫口而出,又在察覺身下黏膩時生生止住。
大腦也冷靜下來。
他還從沒跟人道過歉。
姬越冷聲道:“沒你的事兒,繼續睡。”
“可是陛下——”
“孤命令你睡。”
衛斂:“……”
姬越看青年沉默下來的模樣,喉頭一哽,又生硬地補充了一句:“肩膀上抹些玉容膏,止疼。”
其實只是很輕微的一撞,蓋因衛斂面板太白才顯得如此嚴重。姬越倒好,價值千金的玉容膏跟不要錢似的往衛斂身上用。
衛斂低頭笑了笑:“不用了,這點小傷,用不著玉容膏。”
他重新躺下去睡了。姿勢仍和原來一樣,是背對姬越側躺。只是肩上的衣裳滑下去一片,故意露出肩頭那淤青似的,叫姬越看得很不是滋味。
姬越又在床頭坐了會兒,確定衛斂睡熟了,才喚來宮女盥洗。
幾名宮女端著面盆、手帕、朝服魚貫而入。領頭的宮女姿色姝麗、花顏月貌,名叫珠月,專門伺候秦王更衣。
其實若是有宮妃歇在君王寢殿,第二日應當是由這名妃子來服侍君王更衣,輪不到宮女插手。但姬越為體現對衛斂的愛重,早晨從來都是不捨得把人叫醒,讓衛斂睡個夠。
今日亦然。珠月正要將朝服呈給姬越,姬越卻道:“備湯,孤要沐浴。還有,等衛郎醒後,把床褥被單也一併換了。”
珠月一愣,這大早上的沐浴?還換被單?
珠月忽而察覺到君王身下一絲異處,似有濡溼。餘光一瞥,瞧見榻上青年肩頭淤青。
珠月:“……”明白了。
珠月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屈膝一禮:“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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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心殿的西閣是供宮女們居住的地方。珠月一回來就摔門而入,坐在床上兀自生悶氣。
珠翠正坐在椅子上繡花,見狀抬起頭問:“怎麼了?大早上的,誰給你氣受了?”
她想了想:“陛下責罵你了?”
“也不對啊。”珠翠又否決了這個猜想,“若是惹了陛下生氣,你也沒命回來了。”
珠月:“……”
珠月恨聲道:“我是氣衛斂那個狐媚子!”
珠翠繡花的手一頓:“你怎可直呼公子名諱?”
“他算哪門子的公子?一個楚國來的喪家之犬,憑什麼能入陛下的眼!”
珠翠見她越說越出格,連忙去將門關上,神色也變得不高興:“珠月,你逾矩了。”
“我就是看不慣他!”珠月騰地站起來,走到梳妝鏡前,咬牙切齒,“我生得還不夠好麼?我伺候了陛下三年,陛下至今也沒有記住我的名字。衛斂呢?才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