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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發生的過於突然,以至於當手機響起,林聽瞥見螢幕顯示的是美國號碼時,直接結束通話。畢竟除去夏冉外,她沒有認識的人在美國,而夏冉和她聯絡只會用微信。
對方並沒就此罷休,幾秒鐘之後又再打來,手心裡鍥而不捨的震動連帶心臟都找不到合適的節拍,她不知為何心慌,順手接起。
對方的聲音粗啞厚重,操著西海岸的口音,每個陳述句句末都要加個上揚的音調。
「hello,this is john platten,a police officer los anles,is that tg」 對方語速很快,加上背景音過於嘈雜,發「聽」的時候刻意加重了咬字,仍沒把後鼻音發出來,再加上疑問的語氣,讓不短的開場白顯得騙子味十足。
林聽那句騙子已經到了嘴邊,手機也離開耳朵幾厘米遠,卻又因為隱約聽到「police officer」這個詞,不由得回了句,「yes,this is tg」
對方 ah 了一聲,緊接又說 oh god,thank god,音量過大,直穿她耳膜。語速仍然很快,每說幾句就加一個 rry。
林聽只聽見自己的腦袋跟鼓風機般嗡嗡作響。對方的話一字不差鑽進耳朵,大腦下意識急速轉動處理,而翻譯出來的文字又因為聽上去過於荒誕被她的潛意識火速粉碎。腦子裡充斥著資訊碎片和零散的單詞,以至於她張著嘴,很久都沒回應。
「hello are you there」
「you t be fuckg kdg 」 林聽終於回了一句。不太禮貌,對方並不惱,而是一個勁的說 i’ rry,再穿插別的問題。比如問她有沒有夏冉其他至親的聯絡方式,說目前可以查到的夏冉留的緊急聯絡人只有她和她哥哥,可是她哥哥的電話始終無人接聽。
林聽花了好幾十秒才確定這不是一個惡作劇,木訥地搖搖頭,直到電話那頭一個勁的確認她是否還在聽,才反應過來對方看不見她的動作。
舌頭開始打結,簡單的幾個英語單詞怎麼都串不成通順的語句。她顧不上糾結時態語態語法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只能盡力拼湊。
據她所知,夏冉父母在她六歲時就離婚了,爸爸半年前意外去世。媽媽好像在香港,但夏冉自爸媽離就沒有和媽媽再有任何瓜葛。說到一半想起什麼,「她還有個哥哥。」全然忘記警察剛才已經說過她哥哥電話打不通這回事。
「她哥哥我們聯絡不上,那個號碼不知道是不是對的。或者你有他別的聯絡方式麼?」
林聽下一秒嚎啕大哭起來,「我沒有」。
她突然崩潰,她怎麼可以沒有夏冉身邊任何一個親人的聯絡方式。
哭聲蓋過了話筒那頭,耳邊只剩自己的撕心裂肺。她一個人站在人行道上,動靜不小,引來不少行人側目。
對方顯然已經詞窮,無力招架,安慰幾句之後便掛了電話。留下的最後一句是,「如果有關於她親人的任何資訊,請根據這個號碼聯絡我。」
林聽不記得自己有沒有回應,手機裡嘟嘟嘟將她的思緒拉回一些。她下意識罵一句,「騙子,現在的騙子手段越來越高階了。」
開啟微信,手開始抖得厲害,迅速翻到和夏冉的對話方塊,明明前一日白天的時候她們剛聯絡過。
夏冉總喜歡趁國內深夜的時候給她留言或發來幾張記錄生活的圖片。這種因時差不能及時回復的聯絡反而給林聽更多溫暖 - 睡著了還被人惦記。
前一天她發來幾張在 17 iles 遊玩的照片和影片,藍天白雲,懸崖邊孤獨的松柏,成群結隊的海鷗盤旋在海面,白色的鵝卵石沙灘,和不遠處懶散曬太陽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