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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情況,打電話給袁女士可能也沒有什麼好的解決辦法,聽介紹人姐姐說,袁女士獨居,打電話的時候她又聽到裡面小孩子的聲音。
棠鳶還是低估了文城的雪天,山間夾道的風裹著雪打落在她的面板、睫毛,她被肆虐的風雪吹的快要睜不開眼睛,披散的長髮被吹得亂糟糟。
她提著的資料和兩件樣衣需要好好保護,她只好抱在懷裡。
一陣瘙癢從手背和脖頸後傳來。棠鳶輕輕觸控到面板上的凸起,她不想去看也知道。
寒冷性蕁麻疹又發作了。
渾身難耐的她好想打給蘇苡,來接她接回去。
她內心嗚咽,一路只有昏暗的路燈與她作伴,還好她膽子大。正想著發現本就冰冷的腳尖,有雪水滲進鞋裡的濕涼,她忍住眼底湧出的委屈。
地圖上還有十幾分鐘的路程,棠鳶咬牙,而她好不容易鼓足的勁頭,被前面一盞壞了的路燈徹底打蔫。
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
消耗了大量力氣和熱量,棠鳶走走停停,身體的異樣越來越明顯。她卻只能仰頭看著無盡的大雪長嘆,晶亮的瞳和雪花相互輝映,小巧的臉皎若明月。
「嘶——」
輕剎車聲。
明亮的車燈迎面而來,棠鳶半捂著眼睛,看到一輛黑色越野車由遠及近,視野裡慢慢放大。她抓到救命稻草般,開始瘋狂揮手。
逆光裡,有挺拔的身姿朝她走來。
遇到了心軟的神明嗎?
讓我上車!!!
直到看清楚來人,棠鳶仰起臉,眼瞳裡有光流轉,語氣詫異:「費——學長?」
四年未見,費聞昭一身西服配廓形大衣,不似當年的書生氣,金絲邊眼鏡下的眼眸深邃狹長,讓棠鳶在雪夜更覺周圍凜冽。
「你怎麼在這兒?」
費聞昭不由分說抽出棠鳶懷裡的袋子,居高臨下地看著面前臉頰蒼白,鼻尖通紅的女孩。
「來接你。」
「上車。」
車裡開足了暖風,棠鳶縮瑟的身體稍微舒展,面板的異癢讓她內心焦急,一時間忘了說話。
「你的車在哪?」
熟悉的聲音讓棠鳶回過神來,她指著車玻璃,「在前面——旁邊有一棵冬青樹!」
她看著窗外退後的樹林,知趣地扁扁嘴。記了但沒完全記住。
「怎麼不打電話?」
費聞昭扭頭瞥了一眼正在扒拉手的棠鳶,她垂下眼瞼,鼻尖和臉頰被風吹得通紅,還沒緩過來,像下一秒就要掉眼淚。
「我哪裡你在嘛,聽說袁女士獨居,我想著雪天出來不安全。」她捂著手背的風團。
找到她的車子,兩人合力將車挪到路邊,棠鳶戴一對藕粉色小羊皮手套,下車時費聞昭扔給她的。
說是合力,實際——
「你把控方向盤,我來推。」費聞昭獨自走到車後。
「我坐在上面會不會很重啊?」棠鳶小心翼翼地問道。
費聞昭嘴角淺揚,打量了一下剛到他肩頭的棠鳶:「舉手之勞。」
棠鳶察覺到那抹笑,有些失神。
幾年前,同樣的人,相同的話,在剛剛好似又放映了一遍。
到達莊園已經快九點。路上棠鳶努力找話題進行寒暄,讓車裡氛圍不至於太冷,費聞昭專注開車,兩人一問一答。
真正置身私人莊園,棠鳶有恍如隔世的感覺。
中式別墅坐落其間,大約是徽派建築。棠鳶不懂,但白牆黛瓦,色澤典雅大氣。
儘管覆蓋了一層雪,棠鳶仍能看清楚露天游泳池,廊亭花園和假山。鵝卵石小徑曲折迂迴,道邊有結薄冰的小水池,隱約有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