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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有的。”一旁的船老大趕忙湊了上來:“山陽是個小縣,離揚州也就半日路程,客人少,離揚州又太近,所以我們一般都是不在那停靠的。”
“聽見了?”王復離緊扣吳青雲喉嚨的手又緊了緊,吳青雲不由得發出了“嗬嗬”的艱難呼吸聲。
“照他說的辦。”李流雲果斷道:“但是你若敢傷害吳青雲分毫,本將軍擔保你會死得比他慘烈一萬倍。”
“是,是。”船老大趕忙離開,去吩咐掌舵的了。
“不,不能答應他。”吳青雲艱難道。
“呵,是麼?老夫手指微微一動,馬上就可以扭斷你的脖子,吳大人,命是自己的,你可要自重啊。”王復離不屑冷笑道。
“你就別逞強了。誰讓你不爭氣,落到別人手上了。我們總不能看著你死吧。”李流雲也有些無奈。
“就,就算你,你放他走,他也不會放過我的。”王復離的手實在扣得太緊,吳青雲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
“放心吳大人。”王復離稍稍把手鬆了松,“老夫一輩子做過好事,也做過壞事,可唯獨卻沒有做過騙人的事。說放你就放你,老夫說話算話。”
“那,那你還答應過王穎姑娘的父母,要照看她一輩子呢,如今卻要拋下她,獨自逃亡。”
提到王穎,王復離的眼中有些黯然:“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離開後,必會被官府追緝,以後要過的是浪跡天涯的日子,她還小,我不能讓她同一樣,躲在陽光背後當老鼠。”
“好在有焦洪那小子陪在小穎身邊,老夫也不算違背承諾。焦洪雖然賣了老夫,但老夫看得出,那小子對小穎是真心的,他會替老夫照料好小穎的。”
“這都是你的一廂情願,你為何不親口問問王穎姑娘她自己的想法,她是否願意?”王復離的手指放鬆,吳青雲終於可以大口大口呼氣了。
“不,休想。我不能見王穎,吳大人,算老夫求你。離山陽就剩下半日航程,到那以後,你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你不要再鬧什麼么蛾子了,可好?”
王復離的語氣中竟然帶上了一絲哀求。
“來不及了。”
吳青雲話音剛落,兩道倩影便出現在了甲板之上,赫然便是王穎,和攙扶著她的虞新柔,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不得不說,虞新柔之才智,在吳青雲見過的人中,也屬罕見。
就在方才吳青雲被王復離制住的那一刻,吳青雲的眼神,與人群中的虞新柔眼神交匯,在那一瞬間,吳青雲嘴巴不發聲地作出了“王穎”兩個字的口型。
虞新柔立刻會意,趁著場間混亂,她迅速一個人離開,又以極快的速度將王穎帶了回來。
“咦,這麼多人吶,好熱鬧。”王穎天真無邪的聲音傳來,吳青雲明顯感受到王復離的身體一僵。
“啊爺爺!?爺爺你抓著吳大人做什麼,你快放開他啊。吳大人被你抓得喘不過來氣了。”
只是下一瞬,王穎便看見了人群中緊緊糾纏在一起的兩人。
“王姑娘。”李流雲沉聲道:“實在抱歉,先前我等和你說的焦洪收錢替人頂罪的事情是假的。實際上讓他頂罪的人沒有花錢,他花的是情。”
“情?”王穎暈暈乎乎的。
“沒錯,情,你和焦洪之間的情。在船上殺死數十人,而後又利用焦洪來頂罪的,不是旁人,正是你的親祖父,王復離。”
李流雲手一指王復離,道:“而今事情敗露,王復離為了能夠脫身,竟然喪心病狂地挾持了吳大人。”
聽著李流雲的話,王穎只覺得頭暈目眩。
“爺爺,不是真的,他說的不是真的吧?”
王穎的聲音嘶啞,卻仍然不難聽出其中的痛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