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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飯,吃飯,洗碗……
碗不小心摔在地上,撿起時劃破了手指,她恍若回到新婚燕爾。
相同的地方,相同的場景,丈夫正入小院,扔下腳踏車跑過來一把抓住她的手緊張地檢查傷勢。
回憶的美好如一瞬幻光,消散之後絕望突如其來。
沈言曦沒有捶地、痛哭,亦或撕心裂肺,她只是自己包紮好傷口,偏頭想對身旁的丈夫說沒事,可丈夫已死於戰-火,她看著空無一人的身旁,神情未動,眼淚盈眶。
但女主角真正的能量不在於絕望,而在於剝開絕望那層皮,繼續尋找生活真相的堅韌。
她是有所相信的,而這樣的相信支撐著她怔忪之後,搖搖晃晃站起來,接著洗剛剛沒洗完的碗,洗著洗著,她手指撫過碗壁上褪色的「囍」,眼淚倏而如斷線的珠子般「啪嗒啪嗒」掉進泡沫水中……
導演顫抖著喊:「咔!」
片場安靜了足足兩分鐘,爾後,掌聲雷動。
沈言曦向大家點頭致意,披上助理遞過來的外套匆匆朝休息室走。
她不敢停。
這場戲張力太足,足到她切身體會了女主角抽絲剝繭的絕望、那種連著筋骨和痛感的難過。
毫無徵兆地,沈言曦想起了一件事——
沈言曦小時候經常在情景劇中客串,沈家人當她小孩子鬧著玩,並不在意。
中學時,相熟的導演邀請沈言曦去演話劇,沈言曦喜歡,就去了,巧合的是,演出地點在沈言曦父所在大學大劇場,更巧的是,沈言曦僅有的一段戲亮相驚艷,成為全場高光,臺下觀眾裡有剛拿國際3a的大導,想簽沈言曦的經紀約把沈言曦捧成自己的御用,沈言曦未成年,導演自然找到了沈言曦父母。
未成年小演員父母最擔心的問題莫過於成長性和前途,導演誠意很足,向溫情和沈淮清口述了一系列規劃,保證讓沈言曦家喻戶曉大紅大紫,誰知,他越畫餅,溫情和沈淮清越排斥。
沈言曦本來只是一點點喜歡演戲,溫情和沈淮清越限制她,她越想去,最後發展到不吃不喝絕食相逼的程度。
溫情和沈淮清非但不心軟,反而回家沒收了沈言曦全部零花錢,把沈言曦當寶貝一樣珍藏的演出服一件件拽出來用剪刀剪掉。
沈言曦從小就是驕縱的大小姐做派,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連睡衣換下來扔床上都懶得動手疊,唯獨那些客串穿的小裙子和古裝戲服,她全部親手洗、熨平、一件件整理好褶皺放進衣櫃裡,而此刻,被溫情和沈淮清扯出來就這樣一剪一剪地剪掉。
沈言曦急了,慌了,撲過去抱住溫情的手嚎啕大哭,沈淮清把沈言曦拉開。
剪刀割開布帛的「撕拉」像割在沈言曦心上,她在沈淮清懷裡拳打腳踢地掙扎,撕心裂肺地哭喊著「媽媽不要」,可她眼睛哭腫了,嗓子哭啞了,哭得鼻涕眼淚糊成一團,溫情和沈淮清不為所動。
他們冷靜地告訴沈言曦,她是小孩子,她沒有自立能力和經濟能力,所以她不能反抗父母為她好而做出的決定,她只能接受,沈言曦眼裡蓄滿淚水,抱住溫情的胳膊求她讓自己去演電影,求她不要剪她的小裙子和戲服,她保證會好好學習乖乖聽話,求媽媽讓自己做自己喜歡的事。
溫情像聽到笑話一樣:「你的喜歡?」
仿若一抔冷水兜頭澆下。
沈言曦眼睫上還掛著殘存的淚珠,人卻清醒了。
她放棄和溫情對話,而是去求對自己百依百順的沈家大伯母和大伯父,哪想沈家大伯母和大伯父認為溫情沒錯,拋頭露面有傷大雅,何況沈言曦還是學生,主要任務應該是學習。
沈言曦去求和家裡關係很好的季禮父母,宋寧雅和季山心疼沈言曦,可沈言曦終歸是人溫情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