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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ldo;嗯。&rdo;

&ldo;初九，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rdo;吳老把茶水遞給我，清新撲鼻的香氣，讓我浸淫其中。

&ldo;下一步?&rdo;我苦澀笑笑：&ldo;投胎吧?不知道有沒有勾魂使者來勾魂。&rdo;

吳老搖搖頭：&ldo;你後悔不後悔我讓你去?因為我知道你會死。&rdo;

&ldo;不後悔。&rdo;我說道：&ldo;其實，這才是我想要的。&rdo;

&ldo;唉!&rdo;吳老嘆了口氣：&ldo;不後悔就行。現在，長江最後一個行江子，也沒了。你忍心行江子這個行業，像其他古老的職業一樣，消失在歷史長河中?&rdo;

我搖搖頭，這不是我想要的，可是，事實能更改嗎?

&ldo;初九，帶我走。&rdo;鬼媳婦忽然說道：&ldo;我給你生孩子，讓孩子繼續當行江子。&rdo;

我一陣愕然，沒想到鬼媳婦會說這麼一番激烈的話，一時半會兒我還真有點不適應。

鬼媳婦問道：&ldo;怎麼，你嫌棄嗎?&rdo;

我連連擺手：&ldo;不是不是，只是……哎，冷月，我現在是鬼……&rdo;

&ldo;我也不是人。&rdo;鬼媳婦說道：&ldo;既然我能重新融入肉身，你應該也可以，對不對，爹?&rdo;

吳老點了點頭：&ldo;嗯，我也是這個意思。其實，你們兩個現在都屬於人和鬼中間的生命形式，是可以交合，並且生育後代的。&rdo;

我思考了很久，沒有回答吳老。我不知道，這種逆天的存在，是不是會遭遇天譴，那樣豈不是害了鬼媳婦?

不過，一想到行江子傳承，想起爺爺臨行前的放歌，我還是忍不住的一點頭：&ldo;好，我幹。&rdo;

鬼媳婦幸福的點點頭。

麼妹兒和玲玲都走了，高大壯，王二炮子以及臥龍先生，也相繼離開了。

小島邊的渡船口，豎著一座小墳頭，墳邊的楓樹，緩緩落下秋天的黃葉。

那是麼妹兒為我栽的，她說她堅信，等哪天楓樹落葉了，當年那個小九就會再次去高家莊找她。

只是，現在楓樹落葉，孤墳已空。

不知道麼妹兒和玲玲，是否已經嫁人了?

我眼神蕭索的撫摸著墓碑，微微嘆了口氣：&ldo;麼妹兒，玲玲，對不起，我也是迫不得已。&rdo;

&ldo;走吧。&rdo;鬼媳婦微笑著坐在船尾：&ldo;艄公冢，還在等待著它的新主人。&rdo;

我點點頭，上了船，再也沒回頭多看一眼。

歲月荏苒，彷彿一首歌細細敲打著我的心扉，望著被夕陽鍍金的江面，我忽然想起了很多事，很多人。

歲月難得沉默，秋風厭倦漂泊。

夕陽賴著不走，掛在牆頭捨不得我。

昔日伊人耳邊話，已和潮聲向東流。

再回首，往事也隨楓葉一片片落。

愛已走到盡頭，恨也放棄承諾。

命運自認幽默，想法太多由不得我。

壯志凌雲幾分酬，知己難逢幾人留。

再回首，卻聞笑傳醉夢中。

笑嘆詞窮，古痴今狂終成空。

刀鈍刃乏，恩斷義絕夢方破。

路荒遺嘆，飽覽足跡沒人懂。

多年望眼欲穿過，

紅塵滾滾，我沒看透。

自嘲墨盡，千情萬怨英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