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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嘆一聲，他騰出手，攬過她的頭，將她貼上他的肩。
她微微擰了下眉，然後眉宇放平。
在他與她結識的這三個多月中，他都沒見過她用任何化妝品，身上也從沒有任何香氣。她卻自有白皙的肌膚，清新的氣息每天都像被陽光籠罩。她是不是有很好的身材，他不知。之前是挺著個大肚子，現在是被寬鬆的衣服遮住。但好與壞，有什麼區別？她樂觀熱情的天性，無人可比。
細細端詳，雖說帆帆的輪廓與他相似，睡著的他，和她的表情卻是一模一樣。一個睡在他的膝上，一個窩在他肩上。在外人眼中，他們就像幸福的一家人。
像？凝視的眼神浮上苦澀。
晨光從窗臺擠進來，折射出一道道光線，照上在椅中蜷縮著的諸航。
諸航環抱住雙肩，扭扭僵硬的脖子，慢慢睜開眼。燈剛熄去，室內還沒那麼明亮，但身邊冒著青色鬍渣的首長，她看得很清楚，眼眶下面掛著兩個大大的眼袋。
&ldo;你一夜都沒閤眼？&rdo;她很羞愧，睡得那麼死，還壓著他的肩。
&ldo;帆帆熱度退了。&rdo;他笑得很欣慰。
她記得要吊兩瓶藥液，那個滴速超慢，他要看著，哪能閤眼。&ldo;你該叫醒我的。&rdo;她咕噥。
&ldo;你睡得很香。&rdo;
&ldo;呵，&rdo;她紅了臉，&ldo;我去買點早餐。&rdo;
埋頭往外走，差點撞上從外面進來的成功，他閃身避開，叫道：&ldo;喂，地上有錢啊，走路都不看人。&rdo;
&ldo;好了，這是你的地盤，你去買吧，我吃肯德基的早餐就好，首長的就大娘水餃對付下。&rdo;
成功歪著嘴樂，&ldo;稀奇了呀，只聽說醫院裡的醫生管治病，沒聽說管早餐的。&rdo;還肯德基、麥當勞呢！
&ldo;你到底是不是人？&rdo;諸航冒火了。
成功還是那幅笑容，&ldo;我非常確定我不是一隻豬。&rdo;
&ldo;行，那我從現在起就教小帆帆叫你成流……&rdo;
&ldo;打住，&rdo;成功一頭黑線，&ldo;我這一大早招你惹你了？&rdo;
&ldo;給你個機會買個早餐很為難？&rdo;她瞪他一眼，&ldo;小氣巴拉。&rdo;
&ldo;這不是小氣的問題，而是……喂，我話還沒說完呢！&rdo;她頭也不回，甩下他，走了。
&ldo;紹華，你給評個理，她那什麼態度？&rdo;成功憤憤不平。
卓紹華面無表情抱起帆帆，&ldo;昨晚謝謝你，我該回去了。&rdo;
成功怵住，一頭霧水。紹華很少對他這般疏離。&ldo;帆帆的熱度又升了？&rdo;
&ldo;沒有，帆帆很好。&rdo;他只是看著成功和諸航那一來一往的畫面刺眼，心裡面無名火亂竄，但他不會表現出來。
&ldo;那就好，要不再複查下回去？&rdo;成功小心翼翼地賠著笑。
&ldo;不用，改日約你。&rdo;他點下頭，留下傻傻發呆的成功。
在醫院門口，追上諸航，&ldo;不用買了，我們出去吃。&rdo;
睫毛輕輕一顫，黑色微翹的末梢在白皙的肌膚上顯得分外纖長，她仰起頭。
陽光下一切都無所遮掩，首長有點憔悴哦！
他們去了一家粥店，她要了地瓜粥，他要了白粥。小帆帆也餓了，舌頭舔著乾裂的小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