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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宣義說:&ldo;暉表哥文章雄奇峻偉,有現今少有的古代大家風骨,若不是生病誤了考期,必然可金榜題名。&rdo;他說得誇張了些,但陳舅舅很是受用。
&ldo;咳咳,爹爹,便不提這個了。&rdo;陳玉暉制止他們,他是個知禮的人,親爹面對年僅十二歲就已中了秀才的表弟,誇耀已經十五還是白身的自己,實在有些羞恥。
幻娘遵醫囑,不能喝酒,還是在喝已經喝到想吐的牛骨湯。她知道陳家舅舅跟陳表哥都不是什麼壞人,陳舅舅固然商人市儈氣重了些,卻也是極本分的人。
那一世,陳表哥後來患了癆病,纏綿病榻,病中還派人來給她送金銀,只是……後來都被陸家的其他人收了中飽私囊。
她忽然靈機一動,想起住在自己家的秦神醫,聽聞他醫術通神,現在在清溪鎮久居,也是因為另有一婦人患了怪病,讓他感興趣。
便說:&ldo;哥哥,秦神醫在咱們家住著,他老人家醫術精湛,可請他給暉表哥看一看,調理一番,免得以後再誤了考試。&rdo;
陸宣義說:&ldo;是這道理。我怎麼給忘了。&rdo;
陳家父子都一臉好奇,幻娘便把秦神醫給她治腿與本鎮大夫的差異說了一番。
待話音剛落,陳舅舅就一拍大腿:&ldo;那不吃酒了,趕緊去找他老人家看看。&rdo;
他是萬分希望這個兒子恢復健康,其他孩子都如他一般市儈,只這個暉兒自小聰穎,讀書備受先生誇獎,陳家門庭再上一階的希望全在他身上。
他們一行人便風風火火地去外書房。
幻娘讓婢女推著四輪車,也跟著去。
李令琦正打著赤膊,在院裡練武。秦神醫在旁邊磨藥粉。
見了這幫人來,也不覺意外,突然上門的病人見得多了。
金葉推著幻娘慢慢走進去,一見裡面只穿了條襯褲,露出雪白上身的少年,就驚叫一聲,連忙捂住眼。
院裡的男子們紛紛回頭。
幻娘:&ldo;……&rdo;額,作為一個十一歲的大家閨秀,我好像也該捂住眼?
李令琦雪白的臉上騰起一陣紅暈,憤憤地進屋穿衣。
&ldo;唔……&rdo;陸宣義卡殼了,他是男主人,現在一時也搞不清是她妹妹看了小王大夫的身子,算是她妹妹吃了虧,還是小王大夫吃了虧。
看小王大夫的臉色,怎麼像是妹妹佔了他便宜呢?
陳玉暉圓場:&ldo;表妹,你腿傷還沒有好,宜多休息,先回後院吧。&rdo;
幻娘只能嬌羞地點頭。讓金葉推著她走了,後面跟上來的王嬤嬤連忙問怎麼回事?
金葉也不敢說,怕被她罵。
……
秦神醫不問診,給陳玉暉把了脈,沉吟一會兒,又叫李令琦穿好衣服快出來。
陳家舅舅心裡焦急萬分,只覺得神醫的這個徒弟就像個黃花大閨女一般,被小姑娘看了身子有什麼大不了的?
他也清楚老神醫的想法,一般這些大夫帶徒弟,快出師的時候都是讓徒弟先望聞問切,下了一個診斷,寫了方子,然後就是老大夫自己來四診參合,檢驗徒弟的對錯。
也可以看出這個少年,已經快出師了。
李令琦將衣服穿整齊,還將臉上的汗擦淨,連頭髮絲都整理好,方才出來。
他打量整個院子,已經沒有了那姑娘的身影。
&ldo;請問陳公子先前患過什麼病,如今又有何症狀?&rdo;李令琦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