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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霽在對面冷眼看著這一幕。
河水譁然流過,不知多久過去,一卷磕磕絆絆的罪己詔完成,居雲岫再次過目。
燈火昏黃,帛書上密密匝匝,蒼龍軍十九萬八千人,永王府、寧王府上下三百人,所有的人命,都在這裡了。
居雲岫關上詔書,沒有再提異議。皇帝暗中鬆一口氣,孰料就在這時,璨月又把詔書放回他面前,並送上了一塊方形玉印。
正是原本被放置於御帳裡的玉璽。
皇帝愕然:「你們?!」
璨月眼神一銳。
玉璽印下,塵埃落定。
居雲岫握著手裡這份重如千鈞的詔書,沉默片刻後,喚來喬氏兄妹。
「把詔書送到長安。」
喬簌簌隱約有不好的預感:「那郡主你……」
「走。」
居雲岫神色冷厲,不容置喙,喬瀛收下詔書,在喬簌簌肩頭一按,兄妹二人騎上馬,渡過河水沿著翠雲峰另一側向山外而去。
「長安?為何送到長安?!」
皇帝後知後覺,胸口蔓延開驚悚之感。
「因為蒼龍軍的本部在長安,」趙霽面無神色,漠然道,「把你從長安逼到洛陽的武安侯,就是蒼龍軍沒有死成的少帥居松關。」
皇帝心驚膽裂!
趙霽看向居雲岫:「他拿到詔書,便可把將晉王罪行公之於世,順應民心,登基稱帝,那你呢?」
居雲岫不做聲。
趙霽道:「過來以前,我已派人到山外調兵,長樂,你回不到長安了。」
黑夜吞噬山林,血腥氣瀰漫鼻端,居雲岫站在一片影影綽綽的火光裡,眉目清晰而堅毅。
「原本也沒想過要回去。」
夜幕低壓,巍峨的宮城上禁軍林立,大將軍嚴燾扶著城牆護欄,眺望邙山的方向,心裡總有一些不平靜。
昨日夜裡,趙霽找到他交代虎符丟失一事,再三下令無論這些天是何人持虎符而來,皆以謀逆的罪名斬殺,這顯然是變故的預兆。
會是什麼變故呢?
嚴燾跟隨趙霽一年,對趙霽這一年的境遇看得清清楚楚,越是位高權重,越是備受打壓,聖人的眼裡顯然已容不下這一位功高蓋主的權臣。
現如今,大概只有殺掉太子,讓四殿下取而代之,才是趙霽唯一的出路了。
思及此,嚴燾大概已判斷出變故的內容,眉頭一皺後,拿定跟隨趙霽不動搖的主意。
嚴燾轉身走下城樓,便在這時,耳後傳來一陣奔雷一般的蹄聲。
「嚴將軍,有人來了!」
守衛城牆上的侍衛報告,嚴燾轉頭,定睛一看,來的是一人一騎,似風塵僕僕,然而周身戾氣凜凜。
嚴燾眉頭又一皺。
「籲」一聲,來人勒停戰馬,駐足皇城下,嚴燾在上面問道:「來者何人?!」
來人沉默一瞬,道:「邙山兵變,請將軍立刻發兵救駕。」
這聲音冷而疲憊,然而疲憊裡又透著殺伐。嚴燾想到邙山距離宮城確實有些遠,並不多疑,只道:「可有調兵虎符?」
底下又沉默片刻,然後道:「沒有。」
嚴燾微微鬆一口氣,再次眺望邙山方向,心知這回是真的要變天了,吩咐屬下開啟城門。
不多時,城門洞開,嚴燾披著戰甲,策馬而出,湊近一看,才見來人也是甲冑在身,且看那裝束,顯然不是普通士卒。
「閣下既無虎符,那可有別的憑證?」
嚴燾橫豎看此人不放心,開始盤查。
來人握著韁繩,原地不動:「聖人口諭,能有什麼憑證?」
嚴燾眼睛一眯,疑心更重,如果是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