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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宴上的那一場鬧劇還歷歷在目,眾人深知聖人火氣未消,眼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局面可想而知會多糟糕。
王琰聽著裡面那一句句「如何配為儲君」的詰問,臉如白漿,心臟頂著嗓子眼狂跳。
居桁、居昊被召入大殿時,臉上都是青一塊紫一塊,據傳信的人說,在玄影衛趕到前,這倆人就已在靈山寺裡打得不可開交,就連勸架的太子妃也沒能倖免,被撂倒時磕破了腦袋。
一位是當朝儲君,一位是大齊皇子,就為著區區一個侍妾,先是罔顧禮法在靈山寺這樣肅穆莊嚴的地方白日宣淫,後是不念親情公然向自己的皇兄大打出手,放肆至此,荒唐至此,著實是令大齊皇室蒙羞。
王琰想到最惡劣的那種可能,手足一陣僵冷。
大殿裡的罵聲還在繼續,又從居桁罵到了居昊,德妃一個激靈,開始垂下淚來:「早知是這樣一個禍害,本宮就不該同意昊兒留下她……」
身邊侍女忙來勸慰,說著殿下無罪,一切全系那叫珍珍的侍妾作孽,陛下一定會明察秋毫,還殿下清白。
「可是昊兒把太子打成那樣……」德妃滿心惶恐,泣不成聲。
王琰思緒一飄,沿著那叫珍珍的侍妾一想,目光跟著瞄向身邊的人。
趙霽默立於臺階下,從頭到尾泰然自若,一言不發。
王琰深知今日這事不會那樣簡單,聯想近日朝堂上發生的事,心裡很快有了答案。
「相爺的手段可真是越來越高明瞭。」
趙霽斂著雙目,聞言諷刺:「卑劣粗俗,漏洞百出,算什麼高明的手段。」
王琰冷哂,對其猜忌更深:「你那些見不得光的伎倆,不一直都是這樣卑劣的?」
趙霽不語。
王琰低聲道:「別以為靠一個不知廉恥的賤婢便能扳倒太子,自古立嫡不立庶,立長不立幼,別說太子今日是受奸人所害,就是真的私行有虧,這儲君之位,也輪不到他人染指。」
話聲甫畢,殿門突然被推開,德妃驚叫道:「昊兒!」
王琰、趙霽抬頭望去,只見一人眉眼陰沉,從殿裡走出來,正是被訓完的居昊,在他後面緊跟著鼻青臉腫、狼狽不堪的居桁。
「太子!」王琰趕緊去迎。
殿外一亂,有內侍悄悄來到趙霽身邊,低聲道:「陛下傳趙大人覲見。」
趙霽斂神:「有勞公公了。」
煌煌燈火映照大殿,偌大一座殿堂,冷冷清清。
破碎的玉器、斷裂的御筆、狼藉的奏摺滿地都是,趙霽沒有繞道,皂靴底下踩著瓷片,沿著中央的路走至御前。
皇帝靠在龍椅上,頭仰著,疲憊地閉著眼睛,鐵青的臉龐上仍然殘存著怒意。
趙霽在底下行禮。
皇帝不動,良久,才陰聲道:「你有沒有發現哪裡不對勁。」
趙霽眸光一閃。
皇帝道:「從胤兒開始,你,王琰,昊兒,珩兒……越鬥越狠,越鬥越亂,這朝堂,還是朕的朝堂嗎?」
大殿裡是冗長的沉默,趙霽交疊雙手,恭謹回道:「陛下是大齊天子,大齊的朝堂,自然只能是陛下的朝堂。」
皇帝睜開眼睛,眸底似繚繞著寒氣的深淵。
「你明白朕的意思。」
從居胤暴斃開始,一樁又一樁鬧劇相繼在他眼皮底下上演,每一次都是爾虞我詐,每一次都有峰迴路轉,每一次都是所有人在他面前叫冤喊屈,查不到罪證,找不到兇手,以至於所有的鬧劇一次次無疾而終,朝臣愈發不合,皇子愈發不親,到今日,他僅剩的兩個兒子徹底反目成仇,而原因,簡直荒唐得令他難以啟齒。
皇帝心裡盤桓著巨大的悲憤和困惑。
趙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