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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倒像真是被什麼東西魘著了。&rdo;

淮南王不忍再看那地上的屍體，沉痛地吩咐下人替湖陽收殮，又低低地表達拒客之心，讓人把晏玉樓送出府。

董子澄默默跟在她的身後，出了王府後站立回望。

&ldo;為什麼她就這樣死了？我還沒有為自己報仇，她怎麼就死了呢？&rdo;他低下頭去，又輕喃著，&ldo;她說不是她，我該信嗎？&rdo;

晏玉樓眼神幽遠，也望著那高高的王府圍牆，&ldo;雖然她行為放浪聲色犬馬，視世間道法禮儀於無物，但我後來發現她是一個好姑娘。&rdo;

&ldo;好姑娘？侯爺認為她是一個好姑娘，那大抵是不會錯的。&rdo;

可是他的恨呢？他的恨要依託在哪裡？湖陽不是那夜的人，那夜的人是誰？連恨的人都沒有，他要怎麼辦？

晏玉樓察覺到他的失落，大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ldo;男兒志存高遠，不應拘於某一件事某一個人。該來的真相遲早會來，該報的仇遲早會報，別因為一時鬱結白白浪費了大好年華。&rdo;

董子澄心情豁然開朗輕輕吐出一口濁氣，看著她上了馬車。

第85章 生母

是夜，兩道人影一齊進了王府的後院。從兩人的姿勢來看，是一人護著另一人。他們的速度極快，趁著侍衛們換班的半刻鐘功夫已經進了那燒焦的院子。

空氣中能聞到還未散去焦糊味，院子裡靜悄悄的。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這種寂靜越發讓人覺得背後生涼。

院子的東廂，還亮著燈。

兩人隱在黑夜中，很快到了東廂的窗戶下。

屋內，湖陽的屍身放在正中間，身上焦了的衣服都沒有換。青白的臉上還有灰漬，頭髮亂散著，像一個無主棄屍。

淮南王一身蟒袍高貴儒雅，他背著手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的屍體，原本儒雅的臉上慢慢現出詭異的神情。

&ldo;你看看，這就是你的女兒。真可惜啊年紀輕輕就死了，死相還這麼難看。本王養了她這麼多年，錦衣玉食綾羅綢緞，不想她還不如你活得久。&rdo;

他在對誰說話？

窗戶外的兩人互看一眼，透過戳出來的小小洞眼，晏玉樓終於看到陰暗角落裡的一個影子。那影子縮成一團，不注意看都看不出來是個人。

她心一驚。

那個人居然是淮南王妃。

&ldo;…嗬…嗬…&rdo;

原來真的沒有死，當時那火起時她就覺得奇怪。人都死了，何必急著挫骨揚灰。不想是假死，怕是用來騙湖陽的。可憐湖陽才找到自己的母妃，母妃就死在自己的面前，絕望至極便生了死志。

湖陽已死，淮南王妃雖然活著，也是苟延殘喘強弩之末。

&ldo;她長得不太像你，你就不想知道這些年本王是怎麼養大她的？你們加在本王身上的痛苦，本王都加倍還給了你們的女兒。要不是她太聰明，本王還不想這麼早要她的命。本王等了這麼多年，可不能讓她壞了計劃。本王問你，聽到這些，你可曾後悔過？&rdo;

&ldo;…嗬…&rdo;

淮南王在她的臉上沒有看到半分的心疼和後悔，不由得怒火大盛。一個箭步過去，將她提了過來，丟在湖陽的屍身旁。

&ldo;你好好看清楚，這是你的女兒…這就是你生的那個孽種！&rdo;

淮南王妃除了再次發現嗬嗬聲，什麼反應都沒有。一具屍體，一個乾屍一樣的人。這兩個人在燈光下是那麼的恐怖，旁人看了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