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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聲嘩嘩。寧雁聲一直低著頭洗手，不停的洗手，彷彿手上沾了什麼不該沾的東西。那瘋狂的樣子，簡直就像一個瘋子。
「喂喂，你又在裝神弄鬼什麼……」
張成舉著拳頭想砸對方一下，手舉在半空，人卻懵住了。隨即是加倍的寒冷侵入後背。
衛生間的鏡子裡依舊只有他張成一個人。
水聲嘩嘩的。從鏡子裡看去，那水龍頭嘩嘩的，兀自流著水。但從張成的角度看去，對方只是低著頭，不停地洗著手而已。
腳底突然一濕，張成低下頭看，不知何時，衛生間的地上忽然被不知從哪裡來的水漫延了。
咔噠。不停洗手的人終於關掉了水。
他一直以奇異姿勢彎著的腰咔咔兩聲直了起來，清脆的骨骼聲像一個訊號。對方回過了頭，張成卻什麼也沒有看到。
在那人的臉上是虛無。
那是一張沒有五官的臉，只有一個黑黢黢的洞。那黑洞越變越大，像是要把人吞沒進去……
衛生間的燈黑了。
「小心一點兒否則……」喑啞的聲音想起來，卻只有半句，否則後面的內容呢。
周圍徹底沒了聲音。
他站在了虛無之中。
很久很久之後，張成才聽到班長呼喚的聲音。他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地上，脫掉的衣服扔在地上，身上出現了一塊塊青紫的傷痕。
只有他一個人站在裡面。衛生間外是班長焦急的聲音。
「張成你好了沒有？」
班長一臉震驚地從衛生間外走進來，把張成扶起來。
「你怎麼躺在地上，快起來。」
張成又氣又急地告狀：「是千歲的那個男朋友害我！」
班長疑惑地說：「啊？和他有關嗎？千歲男朋友沒有過來啊。我一直站在門外，除了你之外，沒有任何人進來。而且，你為什麼把門反鎖啊。我在外面叫你你很久，你說等等有事。你在裡面幹什麼？」
「我什麼時候跟你說我有事了……」
張成隨手換了衣服，氣沖沖地沖回會場，指著寧雁聲說：「是不是你在搞鬼嚇我？」
寧雁聲的動作滯了兩秒，才忽然像上了發條的機器一樣運作起來。他抬起頭，很是無辜的表情。
「啊？什麼？」
張成就把衛生間的事情說了出來。
寧雁聲還沒有說什麼，其他人已經無語地看著張成了。
「張成你不要誣陷好人好吧。我們這裡所有人都可以作證，千歲的男朋友一直都坐在位子上，連站都沒有站起來過。你瞎編故事也要編個像樣點的。」
寧雁聲點點頭贊同：「嗯。」
千歲：「……」你還嗯呢，嗯個頭啊。當他不知道寧雁聲剛才偷偷出去了一趟嗎？只是肉身還留著這裡罷了。
怪不得他要出去，原來是出去嚇人了。好幼稚。不過再怎麼幼稚，這男朋友還是自己的，千歲捏著鼻子也得接受對方的幼稚。
「你們合起夥來串通騙我。」
「你要是不信，可以找餐廳看監控。」校花站起來說，「宴會廳和衛生間外面的走廊都有監控，你不信可以自己去看。」
寧·清純無辜小白花·雁聲眨了眨眼睛，繼續矜持地點點頭。
寧雁聲越是不說話，其他人看他就覺得天降大鍋，無辜極了。再看張成就更加噁心。這傢伙囂張慣了，肯定又來欺負人了。
張成自然是沒有去找監控。他也知道，不可能全班人都合起夥來搞他。他只是不願意相信自己竟然真的撞鬼了。
不管是撞鬼，還是被人搞了，總之脫不了這傢伙的關係。
張成捏著拳頭，氣憤地盯著坐在那裡無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