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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兄弟……聽到這個詞的瞬間,他微微怔忡了一下,心裡湧起了一種說不清的感覺,
就像映照在水面上細碎的月光,有些碎,有些亂,有些………捉摸不定。
深夜的草原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火缽裡木炭燃燒的微音在幽靜中分外清晰。
恆伽放下了手中的書卷,看了一眼睡在不遠處的長恭,此刻,她睡得正香,墨黑冰涼的長髮蜿蜒一如春夜的溪流,纖白的手指彷彿映照於河川上的明月,微抿的嘴唇又似綻放在四月天的緋紅桃花……
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他輕笑著搖了搖頭,這明明就是一個女子的容貌啊,若不是上次的意外,他不知要何時才能知道真相……
不過,他恐怕也是這個世上唯一知道這個真相的男子吧。
一想到這個唯一,他的心情莫名的就好了起來。這個唯一,是把孝瑜,孝琬和高湛都排除在外的唯一啊。
就在這時,長恭似乎動了動,一角毯子從她的肩部滑了下來。恆迦的面色微微一紅,站起了身,走到她的身邊坐了下來,伸手將毯子重新替她拉了上去。正要轉身離開,沒想到她忽然一個翻身,不偏不倚地將腦袋壓在了他的右手臂上。他吃驚之下想要挪開她,卻又怕不小心驚醒她,這個姿勢可是說不清楚了……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恆伽只覺得自己的右手臂已經完全麻木了,無奈地望了一眼還在熟睡中的長恭,只見她的面色純真又安然,在這樣靜寂的環境中,就這樣沒有任何顧慮地沉睡著。
“狐……狐狸你坑了我這麼多錢……去……去死……” 長恭忽然迷迷糊糊地說起了夢話,恆伽在聽清她唸叨些什麼時,先是一怔,隨後低低地笑開,彷彿是無意識的,他那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白皙的前額,將那些垂落的纖長劉海絲絲密密的纏上去,復又輕輕柔柔的挽到了她的耳後。
從帳篷的縫隙裡漏進了幾絲明月光,在地上形成了淡淡的光斑。從他的位置望去雖然看不到月亮,不知為何卻能感覺到今夜的月光格外溫柔。
是的,很溫柔。雖然沒有炙熱的溫度,但是卻讓人覺的很安寧,很平靜。
明天一定是個好天氣。
妒意
第二天清晨,長恭在醒來時,發現帳內已經空無一人,別說恆伽了,連小鐵也不知去向。
她一邊打著哈欠,一邊穿上了外袍,睡意猶存地揉了揉眼睛,踱到帳門前,掀起厚厚的布簾,想去找找恆迦他們在哪裡。
就在她掀起布簾的瞬間,明媚的陽光如流水一般瀉了進來,強烈的光線令她不得不閉上了眼,就在她重新睜開眼的一瞬間,她忽然看到對面的那個帳篷的布簾也正被人掀了起來,簾後出現了一張俊秀無比的面容。
長恭驀的瞧見這張臉,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忙揉了揉眼,再看!
沒錯,她沒看錯,這個人居然是彌羅!
對方也立刻察覺到了她的存在,在抬起頭的剎那似乎也怔住了。
眼前的少年宛如一軸才完卷的水墨丹青,清雅空靈,又如同剛採摘下的藕荷滴著露意,嬌美動人。清朗中帶著嫵媚,嫵媚中帶著清朗,彷彿幻海生波,真實而完美,卻臨近虛無。
此時此刻,四目相投,目光交接。
在這一瞬間,宇文邕只覺所有的人,所有的物,所有的事;一切無名與有名,無聲與有聲,無色與有色,全都溶化在這樣的笑容裡。
一花一世界,一葉滿天堂,一笑傾天下。
“原來是唐兄。” 在聽到對方先喊出他的名字時,他趕緊穩了穩心神應了一聲,心裡不由又暗暗一笑,自己居然會看一個男人看得失神。不過說句真話,沒想到恢復了真面目的他,居然比以前更美麗了,幸好這不是一個女人,不然的話恐怕會天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