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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孃心裡微動。
她跟葛家嬸子道謝。
大半個月不在家，家裡落了層灰。
李二孃和清筠準備收拾屋子，就對陳璟道：&ldo;你帶著八郎，去城裡逛逛。八郎還沒有在咱們望縣逛過呢。&rdo;
&ldo;……我幫你們收拾吧？&rdo;陳璟道，&ldo;這麼多屋子，你們要收拾到什麼時候啊？我去提水。&rdo;
收拾屋子，肯定要用水洗擦。
李八郎錯愕看了眼陳璟，又看了眼他二姐，心裡嘀咕：幫忙打掃？去提水？二姐，你是拿小叔子當下人用嗎？
李二孃看明白李八郎的眼神，有點尷尬，輕咳道：&ldo;不妨事，很快就好了。&rdo;
&ldo;沒事，我先去提水。&rdo;陳璟道，&ldo;家裡水缸的水半個月了，都臭了。我帶著八哥去玉苑河邊看看景緻也不錯，明日再帶他出去逛。&rdo;
然後他又對李八郎道，&ldo;你見諒，我們家沒人小廝，總不能讓她們女人家去提水做粗活。&rdo;
李八郎回神，茫然道：&ldo;好……好啊。&rdo;
他又看了眼清筠。
提水這種事，就算沒有小廝，丫鬟不能做嗎，為何要陳璟親自去做？
算了，他們小門小戶的，不講究規矩，去提水就提水吧！
李二孃要攔，又想到李八郎在此，陳璟說什麼就是什麼，別質疑他，於是沒有多阻攔。
&ldo;你挺疼我二姐的。&rdo;路上，李八郎回過神，也挺欣慰的。
&ldo;她是我大嫂。我沒有母親，她就是我娘啊。&rdo;陳璟笑道。
這是對外人的說辭。
他心裡，只是做不到自己享清福，讓女人去勞累。這種觀點，和這個男權至上的社會也是格格不入，陳璟只得一遍遍強調，他把大嫂視為母親。
孝順是大義，這個就沒人再見怪了。
第054章事發
李八郎到瞭望縣後，住在陳璟隔壁的小耳房。
第一天晚上，兄弟倆用膳後，在陳璟的耳房裡閒聊。
陳璟告訴他：&ldo;我要開家藥爐……&rdo;
這算是把自己的理想，告訴了李八郎。
李八郎只比陳璟大兩歲，彼此算同齡人。見陳璟坦言，李八郎也沒有藏掖，把他突然頓悟，有了爭名奪利之心的緣故，告訴了陳璟。
&ldo;……從前打球，因為賽馬是中下等，哪怕贏了，也只是贏比自己賽馬差的人，意料之中。跟杜世稷那種人打球，輸的時候多。
那時候，心裡總想：要是哪天痛痛快快贏一回，該多好，也不枉自己苦練球技和馬術那麼多年。然後，端午節那天贏了，的確很高興。高興之餘，又覺得空虛，贏了又能如何？
贏了，之前的努力就有了個交代，可那又怎樣？那勝利，沒有我想像中那麼美好，說得苛刻點，根本沒意思。
那幾天，我整日在家裡胡思亂想，很茫然，好像一下子長大了。後來，芊芊生病了，杜氏又一手遮天讓我們請不到大夫，我一夜之間就想通了。
我們李家根基淺，在姚江混下去，永遠不能與杜氏、蔡氏比肩。將來我娶了蔡氏，也要被人攻殲一輩子，說我們高攀。唯一出頭的機會，就是家裡有人考個功名，去做官。
與其指望其他兄弟子侄光耀門楣，還不如我自己去，所以我想念書了。&rdo;
&ldo;我知道啊。&rdo;陳璟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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