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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也不枉她為他方才的擊球提心弔膽一回。
這念頭，大膽荒誕。可一旦起了，就似火苗似的往上竄，怎麼也壓抑不住，沈南華的腳步就隨著蔡書閒，下了箭樓。
球場西邊，有三間敞開的廂房，供球手們歇息。
此刻，李八郎和杜世稷等兩隊十二人，全部聚集。
蔡書閒的二哥蔡書淵和球場的兩位管事都在，主持公道。
&ldo;……這小子使詐！&rdo;杜世稷臉色慘白，眼神陰鷙，盯著陳璟，&ldo;他屁股離了馬背多次，還鞠杖換手，這分明都是使詐！他們的得球都不算數！&rdo;
李八郎冷笑：&ldo;你也可以屁股離了馬背、也可以鞠杖換手。沒有規矩說不可以。&rdo;
&ldo;也沒有規矩說可以！&rdo;杜世稷的隊友道。
杜世稷等人輸得急了眼，開始賴帳。
輸了十八匹馬，無疑會心痛；可那胯下之辱，無論如何也是彎不下腰去的。要是真的鑽了，以後就不要在姚江行走了。
幾輩子的臉都丟盡了！
不僅僅自己，家裡的臉也要丟光了，祖宗的臉也沒了。
杜世稷斷乎不肯。
所以，他們不認場上的結果。
&ldo;蔡二哥，你評評理！&rdo;雙方堅持不下，杜世稷把問題轉移給了蔡書淵。
蔡書淵平日裡雖然不苟言笑，但是態度還算溫和。
可現在，他緊繃著臉。
聽到杜世稷問他，蔡書淵也冷笑：&ldo;我評理？只要鞠杖不碰觸馬匹和球手，球入網囊，就算得球。這位陳兄弟，是傷了你們的馬，還算傷了你們的人？&rdo;
杜世稷頓時啞口。
他的隊友們也啞然。
&ldo;……既然都沒有，還賴什麼？&rdo;蔡書淵聲音一提，攜了幾分凜冽寒意，&ldo;你們讓我評理，是怪我的球場不公正嗎？&rdo;
&ldo;沒有沒有……&rdo;杜世稷的隊友連忙道。
蔡書淵的朋友遍姚江，蔡家不管是人脈還是財勢，都在杜家之上。
得罪了蔡書淵，以後更加不用出來玩了。
&ldo;怎麼敢？&rdo;杜世稷忍了口氣，也道，&ldo;蔡二哥的球場，是最公正的。只是，從前就沒遇到過陳兄弟這樣的事，我們也拿不定主意，還請蔡二哥伸張公道。&rdo;
&ldo;公道？&rdo;蔡書淵又是冷哼，&ldo;輸贏，就是公道！&rdo;
杜世稷和他的隊友們，終於徹底明白了蔡書淵的意思。
蔡書淵是站在李八郎那邊的。
他幹嘛要這樣幫李八郎？
&ldo;你們不服？&rdo;蔡書淵見杜世稷等人，個個咬牙切齒般，沒一個甘願認輸的，又道，&ldo;是不服球場上的得球，還是不服我的公正？&rdo;
都不服！
杜世稷在心裡想，卻沒敢說出來。
沒人接蔡書淵的話，氣氛有點僵。
&ldo;球場有球場的規矩，你們都知道！&rdo;蔡書淵見沒人說話，又是冷哼，&ldo;若是毀約，打斷一條腿出去。&rdo;
&ldo;別別！&rdo;杜世稷連忙道，&ldo;我們沒打算毀約……&rdo;
他眼底儘是不滿，卻也知道，此前想賴帳並不容易。
蔡書淵在這裡呢。
&l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