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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角?」師曠冶盯著江半夏:「請你仔細講一講。」
江半夏面上配合師曠冶的問詢,可實際並不配合,她心裡雖然有些煩,但卻很敬佩師曠冶的本事,要是大銘都是這樣的人當官,世上的冤假錯案就能少很多。
師曠冶並不好打發,為了不露出破綻,江半夏很仔細的斟酌自己的每一句話。
「我見他無故毆打院裡的姑娘,就出言說了兩句理,不算爭執。」江半夏臉上帶著從容的笑容:「當時的情景,想必大人見到也一定也會出言制止的。」
從江半夏的供詞再到她的表情,一切都很完美,但師曠冶總感覺到很違和,從動機上來說他完全找不到江半夏殺人的動機。
師曠冶眉頭擰的生緊,正當他還想再問一些問題的時候,門外響起捕快稟報的聲音:「少卿大人,東廠的人來了!」
第十七章 夜訪
東廠的人?師曠冶眉頭皺的更緊,在孫耀宗被殺報案時,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封鎖訊息,東廠的人是怎麼知道的?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少卿大人,來人是曹督公。」稟報訊息捕快特意加重了曹督公這三個字,證明東廠的人此番來者不善。
大理寺和東廠之間的恩怨情仇剪不斷理還亂,要說起來三天三夜都不能說完。
作為大理寺少卿的師曠冶是不喜曹醇的,但作為朋友,他很願意和曹醇促膝長談,他甚至感嘆過若是曹醇不為閹人,定是一頂天立地的偉男子。
但,可惜了,可惜了,曹醇站的位置終究會和他有罅隙。
晚間的風有些大,曹醇身上披著一件狐裘,他懷裡還抱著一隻銅錢花紋的狸奴,左右跟著幾個內侍,後面則一大群東廠的番子,烏泱泱的站在大理寺外。
「曹督主。」師曠冶拱手道:「不知曹督主夜訪大理寺有何貴幹?」
「咱家來幹什麼,師少卿難道不知道嗎?」曹醇的聲音尖細,儘管他刻意控制但依然十分刺耳:「入夜十分,萬歲正準備就寢,忽聞教坊司命案,遂派咱家前來協助大理寺找出真兇。」
師曠冶心中不由得冷笑,已經入夜時分了,萬歲忽聞訊息?這其中沒有曹醇的手筆他是萬萬不信的。
「那就有勞曹督主了。」師曠冶將曹醇讓進屋內。
曹醇半隻腳還未踏進屋子裡,他懷裡的狸奴突然喵嗚喵嗚的叫了起來,掙扎著從曹醇的懷裡一躍而下,矯健且迅速的竄進了後院。
「養不熟的畜生。」曹醇哂道:「讓師少卿見笑了。」
「無妨。」
跟在最後的斐樂立馬橫眉怒斥道:「沒看見督主的狸奴跑了,還不去追!」
番子們得了令,隨即湧入後院,他們的動作實在是太迅速了,讓師曠冶連說不妥的機會都沒有。
東廠蠻橫不講理的作風在此時體現的淋漓盡致。
師曠冶見說不通,他使了眼色讓身邊的應捕立即通知後面的人,切記不要讓東廠的人進到牢房裡去。
番子們動作矯健,竄進後院以後就如同往日抄家一般,挨個屋子挨個屋子的翻過去,就差牢房沒有檢視了。
「督主,狸奴跑進了牢房。」有番子來報。
「何不尋來?」曹醇聲音微怒:「那可是貴妃娘娘賞賜的狸奴!不得有任何閃失!」
來報的番子磕絆道:「大理寺的人不讓進。」
曹醇此番說出的這些話都是指桑罵槐說給師曠冶聽的。
於是他微轉語氣道:「師少卿,貴妃娘娘賞賜的狸奴不慎竄進大理寺的監獄,還望師少卿能允咱家手下這些不長眼的東西進去尋找一二,貓兒丟了是小,若是貴妃娘娘怪罪下來了,可就不好辦了。」
師曠冶面上帶笑,心裡卻不由得罵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