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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半夏詫異的望向陸埕,陸埕讓她扮男人?
「二孃,委屈你了。」陸埕嘆了一口氣:「你父兄已去,我不能再看你出事了。」
陸埕的語氣裡全是悵然若失,這麼多年他躲過多少明槍暗箭,到了最後想保護一個人都困難,秉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陸埕又道:「我會為你在錦衣衛中謀一職,不要害怕,陸叔叔會一直護著你。」
若是說剛才陸埕讓她女扮男裝她很詫異,現在陸埕讓她進錦衣衛,事情的發展已經完全超出了江半夏的想像。
曹醇那老狐狸果然下著一盤大棋!
「督主,事情辦妥了。」斐樂拱手道:「已經按您的吩咐讓他們放了水。」
斐樂口中的他們指的是曹醇手下的那群東廠番子,東廠番子們的選拔十分嚴格,都是從錦衣衛裡挑選出的精英,趙翰雖有一身武藝,但他畢竟是個文官,能打得過一群武藝高強的番子們?
顯然不能。
穩坐釣魚臺的曹醇心情大好,他擼著手下的狸奴道:「找機會告訴江半夏,讓她暫時隱藏嘶`」
曹醇話說到一半,突然倒吸一口冷氣,他舉起手,只見虎口處被狸奴死死的咬住,任憑他如何晃動,狸奴就是不鬆口。
一旁的斐樂立馬拔劍就要上前去挑這只不知死活的小東西。
「何必和一個畜生過不去。」曹醇掃過斐樂拿劍的手,他捏起了小狸奴的後頸,原本咬的死緊的小狸奴立馬沒了勁,鬆了小嘴後張牙舞爪的對著曹醇喵喵喵的叫。
曹醇捏著小貓的後頸將其擲到地上:「什麼人養什麼貓,到了我的手上還不是一樣要乖。」
「督主說的是。」斐樂畢恭畢敬的收了手中的劍,他視線的餘光掃向被曹醇丟到地上的狸奴,那隻狸奴正是貴妃當日賞賜下來的,一直以來都是由江半夏餵著的。
曹醇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小狸奴喵喵叫了兩聲,發現自己根本打不過眼前這個人,於是一溜煙的竄出了屋,看上去像受了驚嚇。
「馬上司禮監要忙起來了。」曹醇負手站立窗前:「讓你手底下的人收斂收斂,萬歲可不是好糊弄的。」
「是,督主。」
另一邊江半夏換了男裝,她站在鏡前打量著自己,嘴角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她曾羨慕阿兄能堂堂正正的外出行走、能將自己的抱負付諸行動不像她就如那浮萍一樣,年少的時候依附著父兄,年長了就要嫁人依附一個未曾謀面的丈夫,一輩子活得像個笑話。
她不光想堂堂正正的做人,更想肆無忌憚的活著,她想要的很多,很多
江半夏脫了鞋換上一雙增高了的皂靴,皂靴很大,大的還不是一丁點。
蓋是因為她也曾像無數大銘國的女人一樣裹過腳,那時候她哭天搶地的拒絕裹腳,父親心疼她也想叫她做罷,但她的母親以死相逼,最後她不得不忍受折骨之痛。
那種痛是割在心上的痛,她有些恨自己為什麼是女人?為什麼要忍受這樣的苦?
她的母親抱著她只是哭,一邊哭一邊安慰她每個女人都是這樣走過來的,不裹腳是不會有正經人家願意娶她,她天真的問母親可不可以不嫁人,阿兄願意養她一輩子,但母親卻告訴她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她不可以那麼自私。
以至於父兄身亡後,出身大家閨秀的母親做了一個這輩子最狠心的決定,那就是勒死她然後再自行了斷,用這種決絕的方式以示貞潔。
江半夏的心是麻木的,她沒有和任何人講過,她的母親是如何勒死她的。
因為她的母親太瞭解她了,知道她會反抗,就在她的飯裡下了細辛等物調配而成的蒙|汗藥,可能分量不足,最後她竟是睜著眼睛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