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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化平靜冷漠的聲音問道：&ldo;名字？&rdo;
沒有聽到白玉堂的回答。空氣的溫度彷彿在緩慢升高，壓迫得心跳停拍。
智化：&ldo;藥量不夠，加。&rdo;
布簾被風微微鼓起，又顫抖著落下去。漸漸能聽到喘息聲，像漂在海上的人脫力後還試圖抓住最後一塊破損的船板。
智化：&ldo;名字？&rdo;
喘息聲越來越粗重，暗夜裡沉埋於地下的巖漿汩動嘶叫，衝撞喧囂。
智化：&ldo;名字。&rdo;
白玉堂：&ldo;……你。&rdo;
智化：&ldo;你的名字？&rdo;
白玉堂：&ldo;你！&rdo;
簾內簾外的人全都愣住。
智化：&ldo;我問你叫什麼名字。&rdo;
白玉堂：&ldo;……能擋在你前面，死在你前面……&rdo;
智化緊抿著嘴唇，皺眉看著軍醫。
白玉堂：&ldo;……要活著，活得好，我更願，生能朝暮……&rdo;
智化：&ldo;藥量不夠，加。&rdo;
白玉堂的聲音變成譫妄的嘶啞：&ldo;和你在一起，每分每秒都知足……&rdo;
智化：&ldo;再加。&rdo;
嘶啞聲漸漸低下去：&ldo;我……愛你。&rdo;
竹內敬三一直看著展昭，白色的布簾和牆壁映得展昭的側臉寒玉一樣蒼白。竹內敬三想從上面辨識出情緒的波動，可是看到的只是平靜英俊的剪影。
唯一的變化是，從聽到白玉堂急促的喘息聲起，展昭的黑眸越來越深，深到滿室白光折射進去都吸得不見蹤影，深得如同神祗隱匿的深淵。
白玉堂最後幾個字從簾後傳出來的時候，展昭眼中平靜的深淵突然幾不可見地震動一下，竹內敬三以為瞬間閃過的亮意是淚，仔細盯著看，才發現不過是眼瞳泛起的自然亮光。
竹內敬三不再觀察展昭，陰沉著臉，目光在簾子上燒灼。
智化掀簾走出來，搖搖頭。
&ldo;不能和他交流。看來還要再等一會。&rdo;
竹內敬三冷冷看著東條智化，說道：&ldo;我覺得東條參謀長的問法有問題。&rdo;
智化細長眼尾壓了壓：&ldo;竹內隊長請講。&rdo;
竹內敬三把軍醫叫出來，問道：&ldo;用藥以後，他的腦神經阻斷，完全無意識？&rdo;
軍醫點頭。
&ldo;即是說，他根本是在用潛意識跟人交流。&rdo;竹內敬三聲音冰冷，&ldo;我雖然不懂藥理，但是實施過藥物誘供。一個人失去意識，就只能跟著問話者走。你用日語問他，他用日語答。你用英語問他，他用英語答。&rdo;
&ldo;前提是他清醒的時候會說或者曾經會說英語。&rdo;軍醫補充道，&ldo;不同的語言能相互成像，也能相互磨蝕，藥物誘供能夠還原被磨蝕的資訊，即使是幼年時離開故國的人，在無意識狀態中，用他忘記的母語問他話，也能喚醒深埋在腦中的母語，說出他在清醒時完全回憶不起來的往事。&rdo;
&ldo;這個胡說八道的跟班倘若不是太瘋狂，就是內心太強大，或者，&rdo;竹內敬三盯著智化，&ldo;東條參謀長，你問得先入為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