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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翎繫著病號服的紐扣,“我負傷的情況,沒準備對外通報。”
顧允之在一旁解釋,“如果上報,省領導和同僚輪番前來慰問,無法清靜養傷。羅老了解陳廳的性子,他不介意榮譽功勳。”
羅桑情緒失控,“陳翎,你隱瞞外人,為什麼連我也隱瞞?”
他不鹹不淡,“你不是外人嗎。”
她一愣,“我是外人?”
“羅小姐,我澄清得不夠清楚?”陳翎繞過她,直奔裡間會客廳,“我們沒緣分。”
羅桑情急,“可緣分是相處——”
陳翎坐下,“已知沒緣分,沒必要相處,耽誤你大好年華。”
她不依不饒,“我以為你給我機會的,陳翎。”
他漫不經心翻雜誌,“我也以為男人的冷漠可以讓你明確知曉是拒絕,我同你父親詳細聊過你我的關係,師兄妹,止步於此。”
羅桑像一座雕塑,釘在原地。
他抬起臉,“有任何困惑或是棘手的難題,你找允之,羅老師對我有授業之恩,我會盡力解決。”
她苦笑,“我只能找顧秘書,甚至不能當面找你嗎?”
陳翎仍舊不留餘地,“單獨見面不合適,你未嫁,外界的閒言碎語於你不利。”
羅桑搖頭,“我不在乎。”
“我在乎。”
她手心全是汗,懊惱的,崩潰的,無助的,“你有喜歡的女人,對嗎?”
陳翎不語。
“是她?雪天在老宅客廳陪你喝茶烤爐火的女人。”
“羅桑。”他警告的意味,“不該你過問的人和事,你最好適可而止。”
“真是她?”羅桑不可置信捂住唇,“陳翎,你瘋了嗎?你和她有多大的差距!”
他那麼冷靜自持,從來理智到沒有一絲把柄,竟會失智在自己身上烙下一個荒謬至極的汙點。
“你們會有結果嗎?陳翎,你明知她和陳崇…”
男人凜冽看向她,眉目一片陰翳。
羅桑終究沒有再激怒他,她踉蹌後退,扭頭跑出病房。
“羅小姐的脾氣,也被寵慣了,會不會口無遮攔?”顧允之心有餘悸,“您回絕了她,等於回絕了羅家,羅老的面子——”
“允之。”陳翎打斷他,“羅家如若不分是非,一味逼迫我,我也無須顧念師生情誼。”
***
沈楨回到富江華苑,是傍晚七點鐘。
江畔的霓虹結了霧濛濛的霜,射入落地窗,擊碎了漆黑的房間。
一切是曾經的模樣,一切又物是人非。
她手滑過吧檯、沙發與半敞的窗簾,菸灰缸裡零星的菸頭,陳崇州的酒紅色襯衫彌散著男士淡香水的氣味,斜斜地搭在椅背。
像極了他。
懶怠,從容又傲慢。
依稀記得,陳崇州摟著她,窩在沙發一隅,她總是赤腳,光溜溜的腳掌蹚過冷冰的瓷磚,他沒法子,從玄關到陽臺,鋪滿厚厚的地毯;她不喜歡明亮的強光,於是他換上昏暗的橘燈,她喜歡蘭花香,他每日買新鮮的白玉蘭,放在臥室床頭。
她也記得自己懷孕時,他繫著圍裙,動作生疏在廚房煲湯,是她喜歡的雞筍豆花湯,加一勺黃糖,哄著她喝。
那陣,正是倪影百般刁難她,陳家與何家聯姻也傳得滿城風雨,沈楨心情時好時壞,好了,他哄,她便聽。壞了,不眠不休折騰他。
他任由她鬧脾氣,只沉默。
像黑暗的海底,有沉重的心事。
那些畫面一幀幀如電影放映,扎得她五臟六腑酸澀難耐。
此時,斷斷續續的門鎖響,沈楨猛地站起,衝向玄關,在看清來人後,她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