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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意斂去,一張面孔彷彿烏雲過境,陰鬱得窒息。
陽光射透窗柩,擊潰這份死寂,陳崇州剋制住情緒,撥內線,“叫生-殖科2室廖坤。”
結束通話,暴躁一摔,電話線牽連聽筒,搖搖晃晃懸吊著。
廖坤倉促趕來,一進門,陳崇州衣冠楚楚坐在沙發,表情難堪至極,沈楨費力半蹲,取出抽屜內密封的塑膠袋。
這架勢,顯然掐架了,打算分道揚鑣。
他例行詢問,“不舒服?叫蔣瀾啊,她是你主治,我又不懂婦科。”
沈楨失控大吼,“他騷擾我!”
本來以為多大的爭執,現場搞得打情罵俏似的,廖坤沒好氣,“你閒得?”他調頭,走到陳崇州那邊,“哎?產科新聘的護士,中澳葡德四國混血,我頭一回遇到這麼漂亮的護士,我要她微信,她告訴我不玩這個,是騙我不?”
男人心煩意亂,解開大衣釦,隨手一掛。
廖坤沒長眼,陶醉式感慨,“全身的部位要哪有哪,婀娜的小蠻腰,飽滿的嘖。”他手背蹭口水,“我成心絆她一跟頭,趁機摟住,然後我——”
“滾。”
他一愣,下意識瞟沈楨,她一手疊外套,騰出一隻手收拾行李。
賭氣的模樣,特驕橫。
廖坤誤會了,苦口婆心勸誡,“女人流產之後,心裡憋得慌,你也別太渣了,兇她幹嘛?歸根究底是你造成的。”
陳崇州看向他,“讓你滾。”
他錯愕,“你叫我來的!”
“沒叫你進來廢話。”男人抽了皮帶,丟在地上,用力揉鼻樑。
廖坤這才想起事先承諾過替陳崇州澄清真相,他輕咳,圍著沈楨兜圈,“在氣頭上?你也體諒陳主任,男人有男人的難言之隱。”
沈楨停下,看著他,“廖主任,你體諒嗎?”
“體諒啊。”廖坤信誓旦旦,“陳主任不是捨不得動她,是暫時沒法動。”
“他面對倪影心慈手軟不是一日兩日了,他以往的縱容,猶豫,懷念,令倪影變本加厲挑戰他的底線,如今幾乎賠上兩條人命,他開始後悔了,還來得及嗎?誰又體諒我遭受的磋磨,體諒手術檯那一灘無辜的血肉?”
他一噎。
沈楨仰面,“你可以不要孩子,但你願意娶一個完全喪失生育能力的女人嗎?而且是另一個女人嫉恨謀害所導致,你的妻子在曾經那個男人手裡遍體鱗傷,你邁得過這道坎嗎,你未來妻子的公婆,會坦然接納她嗎?我為什麼原諒險些毀掉我一輩子的男人。”
遠處的男人劇烈喘息,瀕臨爆發崩塌的邊緣。
廖坤沒想到沈楨這樣清醒理智,不像其他女人,天翻地覆哭鬧得厲害,男人一鬨,又和好如初。他語氣無奈,“意外已經發生,你鑽牛角尖,也改變不了局面。是誰害了你,她早晚惡有惡報,你逼迫陳主任和親叔叔反目,這不現實,如果不痛不癢的報復,你還是不甘心。豪門水深,何況陳智雲一直扶持陳主任,反目之前,需要清算總賬——”
話音未落,廖坤瞬間被一股力量彈開,屬於男人修長的手臂橫在沈楨的行李袋,牢牢地扼住拉鎖。
他眉頭蹙得更緊,“死活不信我,是嗎?”
“你連女人和孩子的安危也護不住,我信你什麼。”
陳崇州抿唇,“沒商量了?”
沈楨甩開他的桎梏,“陳教授,我們之間的裂痕太深。”
他舌尖舔過牙齒,裡面咬得緊,“不給修復的機會了,確定嗎?”
她看別處,毫不遲疑回答,“確定。”
陳崇州點頭,胸腔同樣堵著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半晌,吐出一個字,“好。”
隨即,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