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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事舉重若輕的長生,難得慌張如臨大敵,躲在屋子裡收拾顏面衣飾,似新嫁娘般羞澀。紫顏便在長生的缺席下出去迎客,遙遙望見一個麗人翠黛靈眸,踏碎春日如水的光影,仙骨珊珊地走來。
如此容顏,誰也不信她竟是一個盲人。
“長生很快就到,且寬坐片刻。”紫顏凝視著她,腦海泛起靈羽浮光的片段,想象她於黑暗之中如何妙手奪天,偷取造化。
“不急,和先生說說話也是好的。”她側耳說道,歪頭的樣子嬌俏可喜。紫顏心頭一片寧靜,長生念念不忘的女子,果然有種難言的好。
照浪穿了一襲大紅織衣,軒眉朗目,陪在鏡心身邊,煞是招搖。他不合時宜地插嘴道:“兩位巔峰相聚,真是一大美事!我竟迫不及待想看你們較量了。”
紫顏斜睨他一眼,搖頭道:“有你這大俗人在,誰耐煩折騰?”照浪不以為然,“你可是怕我偷學了你的本事?易容一道,你和鏡心足讓人心生絕望,我不會再班門弄斧。”紫顏不依不饒地嗤笑道:“你去,別杵在這兒惹人厭,回頭叫側側看見,或是螢火、元闕來走動,見了你又要生氣。”
照浪來時興致頗高,被紫顏三言兩語說得心煩,不由惱怒起來。
“索性我一併砍了他們,這才是生死仇家的模樣!”
紫顏原是隨口趕他走,見他當了真,鏡心又是一臉疑惑,也不想多說,只伸手來攙鏡心,“我們不在這裡閒站,進去說話。”鏡心朝照浪點了點頭,任紫顏牽引入屋。
院子裡杜鵑開得正豔,一朵朵好似紅綃朱衣的美人,俏皮地對鏡抹著胭脂。照浪望了一見如故的兩人,只覺這氣氛與自己格格不入,紫顏又冷淡如斯,心下老大一陣不痛快。
“罷了,我不留下看你白眼。”照浪哼了一聲,徑自轉身往外。
側側去隔壁尋青鸞談繡院的事去了,兩人有心改良織機,青鸞在夙夜相助下造了實物,側側則用歷年繪製的多幅圖紙,兩相對照了來看,別有一番熱鬧。紫顏為見鏡心不能走開,特意託側側帶了當日在馬車上用羅睺蠶絲繡的絲衣拿去,請青鸞品評。
此刻紫顏居住的庭院裡難得靜如幽澗,只有更漏徐徐在嗚咽。他引了鏡心坐定,奉上茶水,燃了薰香,這才笑問:“令師一向可好?”
鏡心微微詫異,不曾聽說過這層淵源,“先生認識家師?”紫顏沉吟道:“師父提過海外有位驚才絕豔的易容師,曾與他以丹青較量易容術,不知是不是尊師?”
鏡心想了想,皓齒微露,春風吹雪似的一笑。
“應該是家師,她提到過這件事呢。當時未曾詢問令師姓名,事後繪下對方容貌,可惜我無法得見,只能聽師父言說。”
紫顏聽長生說過她以人心成相的神技,知她必定對沉香子有所瞭解,細想與兩代人的淵源,不覺生出親近之意。
“長生屢屢提及當日在玉觀樓與你相識之事,可惜你匆匆而去。”
“這回我會留得久一些。”她頑皮一笑,玉容生動,紅暈流霞,“近來眼疾好了許多,不需時常洗滌了。”
“可治得好?”紫顏想到夙夜,心中一動。
“家師亦通醫理,說是不治之症。”她坦然說來,神情自若。
紫顏也是通脫之人,遂放下心事,與她閒聊起來。兩人皆是出類拔萃的人物,鏡心多談些海外見聞,列島奇珍,紫顏則把遊歷時的趣事栩栩說來,彼此言談甚歡。
“先生可是用了擬音之技?”談了半晌,鏡心嗅著屋中的馨香,如芳菲開盡後的一星顏色,心想姽嫿制的香果然有些特別,“我竟無法辨析先生的容顏。”
她的聽音辨容之術已臻化境,卻因棋逢敵手遇上紫顏,無法窺見真容。慣於隱匿在易容之後的紫顏一愣,“是。”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