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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婆娑淚眼看著我,彷彿要在我體貼的面孔上尋找什麼答案。我變成了真理,變成她所依賴的男人。因為她是姐姐,這種感覺更加強烈。我已經老了,滄桑的幻覺成就了男人的高大。他的脆弱仰仗我時,深深撥動了我的心絃。
有次,她從書架上拿起英文原版書。說我還沒到懂它們的水平,好像我們之間存在一道天然分水嶺。《蘇菲的選擇》,她的指尖劃過封面上幾個英文單詞,流利的口譯出來。
彼時彼刻,天然分水嶺瞬間瓦解,眷顧的眼神渴求我懂她,深刻懂她。我攬住她的脖子。我歷經的歲月還不夠格,卻能馬上頓悟,攬起他的脖子乾淨利索,雍容大度。我沒問這樣做對不對。我們好像在默片時代。她的脖子枕進我懷裡,我希望自身的熱量能夠溫暖她。然後,她環住我的腰,放聲大哭。這次,我沒有送上紙巾。不必了。因為懂她的胸膛完全能消受她的淚光。淚水打溼我的胸膛之時,也是幻想的未來異常活躍之時。
我看到老師在講臺上書寫黑板,弟弟情人托起腮迷惘的看著她。目光交匯時,彼此的暖意溶液般溶解彼此的心。老師單獨把我留下來,我們在辦公室裡討論怎樣使英語教學更生動,順帶著柔情蜜意的幽會。落日的餘暉。纖細的塵埃,她緊握住弟弟的手,不時貼一下他的額頭。除咱倆,無人懂這一貼的真實含義。我看到她在圖書館值班,讓我去義務做清潔。掃除馬列毛鄧上累積的厚厚灰塵,我們在兩面書架間相逢。兩片陰影交投下來,我踮起腳尖,在陰影裡同她吻到一起。兩條黏糊糊的蛇在穴內交尾。一個戴厚眼鏡的尖子生攪擾了我們的好事,她按下我的肩,走到借閱視窗,緊巴巴看著他,笑眯眯望著我。
可是,在我懷裡哭走淤積後,她便不需要我了。她推開我抱歉說:“你回去吧!書明天再背。”她趕我走,卻趕不走根深蒂固的錯覺。再見面時,我滿眼含情,如同新郎注視著起了蓋頭的新娘。悲情一刻的執著扎進了我的靈魂,我深信可以重新喚回那份體驗。而她礙於人類靈魂工程師的光環,刻意疏遠我。為避開我絲絲入扣目光的追逐,她不再念我的作文,不再請踴躍舉手的我回答問題,吩咐往後的作業本全部交到辦公室,斷絕我們獨處的機會。我認為這是種遮掩。我要撕碎她的掩體喚回那個她。
二月十四日的校園奔湧著戀情的暗流。為了這刻,他用白粉筆抹了一宿球鞋,穿上新運動衫,花光零花錢買捧馬蹄蓮敲響老師的宿舍。他買不起玫瑰,但認為馬蹄蓮更符合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她開啟門。看見一位羞澀緊張的紳士學生守在門外。如果是康乃馨,如果他的姿態象程門立雪的楊時,說不定她毅然接受了。她看見的卻是男人對女人的愛慕,又是二月十四日。
她撫著額頭不斷說:“不是你想的那樣,不是你想的那樣。”她試圖讓他明白其中的深刻複雜,但他的思緒卻固執的附著在發生的真實上。那件沾滿髮香的外套他怎麼也不肯洗,為的那個紀念。
薛老師覺得他無可救藥,她寧肯為有婦之夫的男物理老師垂淚,也不肯接受我的真情。門惱怒地摔上了。嘣聲使他的心裂縫。她自顧自往前走,一個可憐的回眸都不肯施捨。
幾天後,她不再是我的老師,調到微機房指導新開的計算機課。我們很少有機會碰面。碰面也是她逃避的你好,你早。
我們最後見面是在計算機機試考試上。她是監考。這堂試由DOS命令操作和五筆輸入法兩個專案構成。我怎麼也拆分不來眼前的漢字。同學們下機離開,我還對著螢幕上的方塊字發呆。她不耐煩地走過來。按照規定,即使不及格,她也有過來指導完成的義務。冰冷的聲音提示我,指頭又是指鍵盤又是指螢幕。不知對漢字緊張還是對她感到緊張,我的膀胱頓時鼓鼓囊囊。我仰頭捕捉到她的冷臉,液體哧溜溜衝破剋制的閘門。我輕微抽搐,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