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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老車夫一甩馬鞭,拉車的棗紅馬撒歡地向前跑去。蘇釉和蔡小紋一起趴在車尾,向蘇夫人和蔡師傅揮手。蔡師傅追著車大喊:「紋啊!自己保重啊!路上聽師姐的話!聽師姐的話!」
「知道了爹!你也保重!」蔡小紋依依不捨地扒住車杆,看著蘇夫人和蔡師傅漸漸遠去。蘇釉則一屁股坐回了車板上,默默地數了數包:一,二,三,四……四個沒錯。
既沒錯,她心情輕鬆地仰頭看天。今天是好天氣。她頭頂是晴朗的藍天,對面是號稱要聽自己話的蔡小蚊子,身旁是七十六的車夫……此情此景,她不禁想起一個人來,想起那個人唱過的歌來。想著想著她自己也不由地輕聲哼了起來。
「老車夫,帶帶我,小妹十八咯……」唱著唱著,一股優越感油然而生。老車夫對比十八摸,同是民俗歌曲的聽鑑賞析上,蘇釉還是自信比侯種兒有品味的。
「師姐……」蔡小紋等蘇釉把整首老車夫哼完了才敢開口。她抱了個包袱在懷裡,倚著大背簍,聲音怯生生,神態小心翼翼,看上去青澀可愛。天漸漸暗下來,路上行人很少,安安靜靜地四周把蔡小紋膽怯的小聲音襯得很清晰。
蘇釉看在眼裡,沒為之所動。前路還長著呢,有的是時間和這隻笨蛋蚊子甜甜蜜蜜地過,但是現在,她決心要拿一把。她像沒聽見一樣,伸手解開一個包袱的係扣,摸出了一塊乾糧來。微黃的烤麵餅,夾了塊鹹香的醃山羊肉。蘇釉捏在手裡,不看蔡小紋,扭頭大聲招呼老車夫:「大爺,吃餅嗎?」
老車夫沒聽見,但和蘇釉的故意聽不見是有本質的不同的。雖是如此,蘇釉還是尷尬了一下,又更大聲問道:「大爺!吃!餅!嗎!」
「哦……跟我說話呢!你想停?不能停!這裡不能停,停了天黑之前就進不了城。」
「……那,那就不停吧……」蘇釉放棄,低頭咬了一口餅,仔細地嚼。
蔡小紋一直盯著蘇釉呢,見她完全無視自己,心裡益發地難受,心說咋不問問我吃不吃。如此想了,便說出聲來:「我想吃……」
蘇釉繼續嚼。
「師姐!」
沒完沒了地嚼。
蔡小紋砰地把懷裡的包袱拋到一旁,曲腿就向蘇釉撲去。蘇釉猝不及防,被嚇了一跳,脫口叫道:「來搶的?!」
誰知蔡小紋的目標不是麵餅羊肉,而是雙臂摟住了蘇釉的腰,順勢貼她身而坐。蔡小紋右手環住蘇釉的腰,左手抽回摟緊了胳臂,垂下腦袋好像想深陷進蘇釉胸前的衣袍裡。
而蘇釉向來就是一擊即倒。被蔡小紋這樣對待,她之前冷漠驕傲的氣勢蕩然無存,連背脊都軟下幾分,只是喃喃而道:「怎麼……」
蔡小紋閉目撅嘴皺眉,委屈又軟糯地求道:「師姐不要不理我。」說的很誠懇,可是她心裡想的卻是:小氣鬼,喝涼水!真是又小氣又彆扭又討厭的柚子!心裡如此想,手上卻越摟越緊。
蘇釉木然嚥下嘴裡的麵餅羊肉,繼續喃喃:「我沒有……」
「師姐不要生氣了。」
「……你說說,我為什麼生氣?」
蔡小紋仰起臉,忽閃的大眼睛純淨得像剛會站立的小奶羊:「因為我說玉峰第一俏是最美的花燈。但其實師姐才是玉峰最俏的人,師姐才是最美的花燈。」
這招太兇猛。話音剛落,蘇釉的臉唰地紅了。之前的彆扭不快好像雲煙一樣被這兩句話的強風吹了個煙消雲散。蘇釉側項,順著蔡小紋淡黃清雅的衣袍胡亂看,兩眼就看到她腰間隱束的黑鐵玄扇。蘇釉忽然意識到,這位摟胳膊摟腰倒在她胸前的笨蛋蚊子是個習武之人。這位習武之人從小就喜歡把鐵扇系在腰上。以前鐵扇的扇尖快垂到膝蓋簡直要把褲子扯下來。現在卻安安穩穩地隱在腰間。蘇釉不僅感慨:小紋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