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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烈的紅色已經褪至深粉,失去水分的玫瑰不再嬌艷,卻綻放出一種更清冽野性凝固時間的美。
陳珂相信,這就是他七夕送給方既明的那束花。
到中秋這一天,方既明又把它們送回來了。
陳珂願意相信是這樣。
☆、中秋之夜
大門開啟, 出來迎接的是一個個子不高,膚色偏深的中年女人,她鼻頭和嘴唇都比較厚,眼睛大而深,對著陳珂和凌晨客客氣氣地點頭鞠躬,滿臉溫和謙卑的笑容。
陳珂想這一定是凌晨提到的保姆了,他熱情主動地介紹自己:&ldo;你好, 我叫陳珂,以後請多關照。&rdo;
女人依然維持著笑容,但眼神有些迷惘, 她投向凌晨一個求助的目光。
凌晨對陳珂說:&ldo;這是arlyn,她是菲律賓人,懂英語,中文只能聽懂最簡單的幾句。&rdo;
&ldo;什麼琳?&rdo;陳珂一臉懵逼, 這就是傳說中的菲傭嗎?他的英語水平也僅限於i&r; fe too thank you,如今面對一個要同住一個屋簷下的外國人, 十分不知所措。
&ldo;你可以稱呼她馬瑞琳,&rdo;凌晨用英語對女傭交代了幾句什麼,又轉而對陳珂說,&ldo;你的日常起居馬瑞琳來照顧, 她做的中餐也很好吃,這套房子裡除了女傭,還有一個勤雜工,住在花圃旁邊的平房裡。&rdo;
他邊說著, 邊把陳珂帶進大廳,沒多做停留,很快又帶著他上了樓梯:&ldo;一樓主要是客廳和餐廳,二樓是臥室和書房,三樓有影音室和健身房……你閒下來可以自己轉轉,我今天時間緊張,就不一間間帶你參觀了。&rdo;
凌晨帶陳珂走到二樓中部一間臥室門前,推開門開啟燈,交給他一串鑰匙:&ldo;這是你的臥室,左手邊是方總的房間,右手邊……&rdo;凌晨看了看走廊盡頭的房間,特別囑咐陳珂,&ldo;右手邊那間一般是鎖著的,這整棟別墅所有房間你都可以隨意出入,只除了那一間,就算沒鎖,你最好也不要隨便靠近。&rdo;
&ldo;為什麼?&rdo;作為一個還沒完全脫離青春期的少年,陳珂還帶著一點你讓往東他偏要往西的叛逆心理,凌晨越說不讓他靠近,他就越好奇那裡面有什麼。
凌晨想了想,大概想到了陳珂頑固不去的中二病,為避免陳珂今晚上就溜門撬鎖去看個究竟,他直言不諱道:&ldo;其實也沒什麼,方總有收藏舊物的習慣,那房間裡都是他的珍藏,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喜歡獨自一人在裡面靜一靜,別人沒有他允許是不可以進去的。每個人都有一塊自己想藏起來的小地方,你明白吧?&rdo;
陳珂點點頭,這樣說清楚他反而不那麼好奇了。
懂,那房間是方先生的日記本,也是他的樹洞,當然有理由非請勿入保持私密性。
簡單介紹完,凌晨把陳珂帶回一樓餐廳,一邊看著表一邊跟他說了再見。
凌晨走後,陳珂一個人坐在空空蕩蕩冷冷清清的大房子裡,一種滲透骨髓的陌生感,像冰冷的潮水一樣灌進了他每一個汗毛孔。
別墅在山裡,秋天的夜裡外面呼嘯著嗖嗖的冷風,屋子裡遠沒到供暖的時候,這種北國淒冷的秋夜陳珂從來沒有體會過,他安靜坐了一會兒,就覺得一股涼意從腳底直竄上來,順著脊背很快爬滿全身。
他哆哆嗦嗦地站起來,想到處轉轉。
馬瑞琳端著一個託盤走了過來,把飯菜餐具端正地擺在桌子上,然後對陳珂微笑做了一個&ldo;請&rdo;的手勢,不用語言交流,陳珂也知道這是讓他吃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