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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他快被陸景策渾身的冷氣壓凍死了。
沈雁笙這時候才回過神,意識到自己好像有些失態,她低下頭,沉默地戳著碗裡的東西,腦子裡想的是一會兒要怎麼去找顧敘幫忙。
她整個人都有些失魂落魄,直到碗裡被放進一隻蝦,聽到陸景策說:「吃空氣嗎?」
她不由得一愣,這才注意到她剛剛碗裡根本沒有東西。
她抬頭看陸景策,陸景策卻已經在和旁邊的朋友聊生意上的事。
好不容易熬到飯局結束,沈雁笙想找機會和顧敘說話,可顧敘見到她像見到洪水猛獸似的,一直躲她。以至於後來到了牌局上,她也沒能和顧敘說上話。
又因為今晚是跨年夜,男人們都各自帶了女人,到了牌局上,沈雁笙被幾個女人拉上麻將桌,她推拒不了地打了幾圈,中途看到顧敘去了外面,她連忙也跟著起身,說:「你們來吧,我去下洗手間。」
陸景策今晚沒上牌桌,沈雁笙跟在顧敘出去的時候,他正倚在窗邊抽菸。目光透過眼前灰白的煙霧看著沈雁笙的背影,神色淡淡,倒也看不出在想什麼。
沈雁笙一路跟著顧敘到洗手間,她站在外面焦躁地等,一直等到顧敘從洗手間出來,她連忙上前去,誰知還沒開口,顧敘就嚇得倒退一步,「姐姐你饒了我好吧?你可是陸哥帶來的女人,你這一晚上老盯著我,不合適吧?」
他還有後半句沒說,你不怕死,我還怕呢。
沈雁笙聞言不由得一愣,隨後才反應過來對方應該是誤會了,解釋道:「您誤會了,顧檢。」
她開門見山地表明來意,說:「顧檢,我是沈雁笙,瀋海華的女兒。」
顧敘聞言不由得一怔,隨後也反應過來,問:「所以你一晚上老盯著我,是為你父親的事兒?」
沈雁笙點點頭,說:「半個月前我曾經找過你,想請您幫幫忙,我父親的案子……」
說到這個,顧敘也忽然想起來了。半個月前,他接手了瀋海華的案子,有天下午,小區門衛打電話來說,有個姓沈的小姐想見見他。他當時就猜到是瀋海華的女兒,直接讓門衛把人打發了。
沒想到在今晚這樣的飯局上居然也能遇到。
此刻知道了沈雁笙的來意,他便也恢復了嚴肅,說:「沈小姐,不是我不幫你。我也是依照法律辦事,你父親的事情,我實在是愛莫能助。」
「可是——」沈雁笙還想再說什麼,就見顧敘忽然抬頭,看向她身後,露出笑容,「陸哥。」
沈雁笙聞言也下意識回過頭,她眼眶還紅著,正好落在陸景策眼裡。
顧敘見陸景策來了,就趕緊撤了,說:「我先回去了啊,你們倆慢慢聊。」
說完就腳底抹油,很快消失在了走廊裡。
沈雁笙看著顧敘的身影消失在走廊,一瞬間只覺得最後的希望也沒了。心底那根緊繃的弦幾乎快要斷掉,陸景策就站在對面靜靜地看著她,看著她因為強忍眼淚而通紅的眼睛,半晌,總算開口,「你父親的事兒,求他有什麼用?」
沈雁笙眼裡還蓄著淚水,她望著陸景策,試探著問:「你有辦法?」
陸景策深深看她,漆黑的眸子像深潭裡的井水,深不見底。
過了很久,他從褲兜裡摸出一盒煙,捻出一根咬在齒間,低頭撥動打火機將煙點燃。
沈雁笙就靜靜地站在陸景策面前,她看著陸景策抽了一會兒煙,終於忍不住,再度問:「陸景策,你有辦法對不對?」
陸景策從灰白煙霧中抬眸看向她,沉默一會兒,終於開了口,「你父親的問題是負債和爛尾,只要有錢就好解決。」
沈雁笙望著陸景策的目光忽然亮了起來,她望著陸景策的眼中充滿期望,小心翼翼地道:「陸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