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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就是小哥聽到的聲音,我心想。
真是不可思議。長年以來,我一直都忘了小哥的存在。不論是那個事件,還是小哥的死,我早就已經忘光了,過著自己的生活。可是在那一瞬間,我又想起了小哥。
還記得&ldo;該怎麼辦才好&rdo;和&ldo;原來如此&rdo;這兩種恐怖和理解的心情,同時在心頭交錯。
我茫然地呆立在那裡,接著突然間,我終於發覺這不是我的幻聽,而是真的聽見了說話聲。
百日紅樹的後面有個窗子,裡面傳來好幾個女人的談笑聲。窗子好像是開啟的。
我的心情有些平穩了。什麼跟什麼嘛,原來我把樹後面窗子裡的說話聲當成了花的聲音。仔細想想,這種情形不也很稀鬆平常嗎?
那是一棟古老的豪宅。感覺有些荒涼寂寥。西式的建築風格,牆上有著三扇圓形窗戶。
原來好像是開醫院的,招牌有被塗過的痕跡。
我調整好心情,繼續往回家的路走。可能是自己覺得&ldo;天氣快熱死人了&rdo;的時候,剛好聽見窗子裡的人說出&ldo;那你就去死呀&rdo;的句子。我如此自圓其說,讓自己回復到平常心。
可是我想:小哥應該是聽到了那個聲音吧。
那你就去死呀。
那天早上,小哥也聽到了這句話。
語聲是那麼明快、清脆。
被那個聲音毫不在乎地那麼一說,似乎任何人也不得不照做吧。
所以哥哥說了聲&ldo;是&rdo;,就回到房間,親自在脖子上套上了繩圈。
第九章 一些片段
1
&ldo;世界消失了耶。&rdo;
&ldo;嗯,真是不可思議。有時候,海浪聲也會有消失的瞬間。&rdo;
&ldo;真的耶‐‐真的變得好安靜喔。我覺得&l;好像整個世界都消失了一樣。啊,還在繼續耶。&rdo;
&ldo;嗯。&rdo;
&ldo;好像這世界就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一樣。&rdo;
&ldo;對啊。&rdo;
&ldo;哎呀,還在繼續耶。很難得會持續這麼久耶。&rdo;
&ldo;西班牙人稱呼這種情形是&l;天使經過&r;。&rdo;
&ldo;是嗎?好美麗的說法。指的是這種安靜的瞬間嗎?&rdo;
&ldo;嗯。應該說,那種說法指的是好幾個人在聊天,突然間所有人都同時變得安靜的瞬間。大概他們那裡的人比日本人愛說話,所以才會覺得那種瞬間很稀奇吧。&rdo;
&ldo;哦?是嗎?&rdo;
&ldo;好像是基督教派的說法。&rdo;
&ldo;可是我們家也很熱鬧呀。&rdo;
&ldo;說得也是,因為是大家族嘛。&rdo;
&ldo;隨時都有人在、電視整天都開著,吵死人了,根本沒有天使經過的時間。&rdo;
&ldo;那不是很棒嗎?隨時都有很多家人在你身邊。&rdo;
&ldo;才不好呢,我們家是天使不會經過的家耶,所以才會那麼……&rdo;
&ldo;才會那麼?&rdo;
&ldo;沒有啦。我們家是連給天使經過的縫隙都沒有的家啦。&rdo;
&ldo;家人都在的家,比起一個人的家要好多了。&rdo;
&ldo;好想只有一個人喲。&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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