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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嵐上社交平臺搜了搜,果然這兩天冒出來一大堆魏西哲的相關影片和帖子。他的相貌固然不算出眾,但加上「財團少爺」「海歸學霸」之類的標籤,吸引力瞬間就上來了。金嵐看到他彈鋼琴、寫書法的各種影片,下面都是一水的稱讚,「腹有詩書氣自華」「小說男主走進現實」之類的。然後自己的學歷又被拉出來踩了一腳。
他確實不會彈鋼琴,字也寫的不好,但他從來沒有標榜自己有才華,不知道為什麼網上說他「沒有文化硬裝b」。
「估計是季總打了招呼,他們那邊已經在原貼下面澄清並且道歉了,說自己也是受到欺騙,沒弄清楚事實就擅自發帖什麼的,」江鳴珂說,「但還是有相當一部分人不信,覺得原作者是被我們收買或者威脅才改了口風的。」
「挺正常的,」金嵐說,「換我我也會這麼懷疑。」
如果他不是當事人之一,而是看客,他也會本能地站在弱勢群體一邊。和普通民眾比,明星更有資源優勢。
江鳴珂嘆了口氣:「我們只能盡力去宣傳了。」
「放著不管也沒關係,」金嵐說,「大眾的記憶力很短暫的,過一段時間他們自己就忘了。」
「你倒挺想得開,但你還有新劇要上啊!」
金嵐只得向他保證自己會盡力配合,同時避免不了地感覺到疲憊。除了陸放當真頭鐵地轉發了他的澄清帖,以前合作的演員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他發聲。雖然受委屈也不是第一次,但這種接連不斷的打擊實在太磨人了。就算他承受挫折的經驗再豐富,也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
然後他還得陪季行硯去參加那場別有目的的晚宴。
晚宴會場佈置得窮奢極欲,西裝革履的商人一個個道貌岸然。他站在季行硯身邊,聽憑對方拉著自己遊走在政商界人士中間,像個機械人偶一樣不停地點頭微笑。每次在季行硯介紹完他,並說「以後請多關照」之後,對方露出的瞭然神情都會刺痛他。那目光像探照燈一樣在他身上掃射,彷彿能隔空把他赤|裸|裸地剝離開來,窺見那陷於床笫之間的肉|體。
季行硯的手一直摟著他的腰,他們並排站在燈光下,實在是非常養眼且般配的一對。但金嵐知道對方遠遠地站在高臺之上,和這場晚宴的其他人一樣俯瞰著自己。
中途他去了一趟廁所,回來時看到季行硯鶴立雞群地站在露臺邊上,和一個氣度高雅的男人聊天。那人的側臉看起來很眼熟,金嵐回憶了一會兒,認出這就是魏西哲。
他們似乎聊得很投機,季行硯還時不時伸出手拍拍對方的肩,看上去兩人像是相識已久的朋友。
是啊,金嵐想,同一個階層的人確實更有共同語言。而且從出身來看,說不定這兩個人真是舊識。
會場的暖氣開的很足,但金嵐突然覺得胸口透進一陣刺骨的涼意。他想轉身逃離這裡,逃離這個人,逃離這個讓他窒息的世界。
然而季行硯已經看到了他,和魏西哲一起走了過來。季行硯向魏西哲介紹他,說他是魏西哲的同行。
「比我早入行,那是前輩了,」魏西哲朝他伸出手,「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金嵐沒有和他握手,只是若有所思地盯著他:「你不認識我?」
魏西哲的臉上閃過一絲困惑,但隨即溫和地笑了:「不好意思,我知道的演員還是老一輩的那些。聽行硯說你是很有名的演員,那你是我的目標啊。」
金嵐努力從這張臉上挖掘粉飾的痕跡,但一無所獲。要麼就是這人演技精湛,要麼就是他真的不認識他。
金嵐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更傾向於第二個答案。這人真的不認識自己。
製造業太子要下海,自然不必親力親為,大大小小的事務都有專業團隊操刀,打壓誰指控誰都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