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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嗎?記下了就毀掉。&rdo;米處長道。張曉露把那張紙條撕成碎片，揉成一團，扔進桌上的菸灰缸。米處長拿出打火機，將那個紙團燒了，悠悠地說：&ldo;好的習慣，一開始就要養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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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保險起見，張曉露決定先在廣州選一家夜總會應聘，取得一些工作經驗，以便到了深圳之後，能順利成為那兩家夜總會的女招待。張曉露挑了一家在廣州生意很紅火的帝豪夜總會應聘。經理看見進來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子，隨便問了幾句話，立即決定錄用，當天晚上就讓她上工了。帝豪夜總會那天晚上的生意特別火爆，客人來了一撥又一撥，小姐也一撥一撥地被客人挑走。曉露因為剛來，被排到後面。到了晚上十點多才被媽咪帶到一個包廂裡。曉露與九個女孩進了包廂，站成一排，供客人挑選。這樣的形式，讓曉露覺得很屈辱，看身邊的女孩，倒是一個個無所謂的樣子。曉露與另外四個被挑中的小姐留了下來，其餘五位小姐魚貫走出包廂。這五個客人皆為二三十歲的年輕男子，聽口音是從香港來的，看他們的言行舉止，便知是常泡在夜店裡玩的，對夜總會的環境非常熟悉。
他們點的酒水、小吃、果盤很快上來了，各人便摟著自己剛才挑中的小姐唱起歌來。這群人的歌喉實在不敢恭維，只能用鬼哭狼嚎來形容。只有一個戴金絲眼鏡的男子唱得還像那麼回事，曉露注意看了他幾眼，聽別人叫他&ldo;波仔&rdo;。曉露陪的客人叫&ldo;泉哥&rdo;，長得黝黑精瘦，脖子上掛著一根粗粗的金鍊，手上戴著三個金戒指。泉哥唱起歌來比公鴨還難聽，看他拿著麥克風，搖頭晃腦唱歌的樣子，曉露又好氣又好笑。不唱歌的時候，泉哥便喝酒，舉著酒杯到處找人乾杯，他喝完一杯，曉露便趕忙拿起酒瓶又給他斟滿。泉哥去上衛生間了，波仔拿著點歌單過來：&ldo;剛才聽你唱得不錯，等會兒合唱一首如何?&rdo;曉露謙虛道：&ldo;哪裡，我也是亂唱的。&rdo;&ldo;至少你的音準，不像他們跑調跑到八百里外了。&rdo;波仔笑道。&ldo;你唱得也不錯，聽你唱歌很舒服。&rdo;曉露道。&ldo;聽別人唱歌都像受罪，是吧?&rdo;波仔笑道。曉露笑而不語。一個叫&ldo;大飛&rdo;的人正在聲嘶力竭地唱《上海灘》，難聽得讓曉露想找棉花把耳朵塞起來。&ldo;哈哈。&rdo;波仔笑起來，對曉露眨了眨眼睛：&ldo;我想起昨天在什麼報紙上看到一句話，五音不全的人偏喜歡唱卡拉ok，是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果然不錯啊。&rdo;曉露&ldo;撲哧&rdo;笑出聲來。這時泉哥回來了，波仔起身回到自己的位置。過了一會兒，發生了一點意外。泉哥起身去找人拼酒的時候，撞上進來送果盤的女服務生，泉哥一個踉蹌，酒杯沒拿穩，掉在地上，酒撒在泉哥的褲子上。&ldo;對不住，對不住!&rdo;女服務生連忙把果盤放到茶几上，過來道歉。&ldo;啪!&rdo;泉哥揚手打了服務員一個耳光，嘴裡罵道：&ldo;說聲對不住就得了?你弄髒了老子的褲子!臭婊子!你給老子舔乾淨!&rdo;女服務生的左腮被打得腫起來，她嚇得跪在地上，不停地道歉：&ldo;對不住，真的對不住!&rdo;曉露看不下去了，她過去扶起那個女服務生：&ldo;她只是不小心，已經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rdo;&ldo;啊哈，還有人敢幫腔，你是不是也想和她一起給老子舔褲子啊?&rdo;泉哥流裡流氣地笑起來。&ldo;請你放尊重點，不要太過分了!&rdo;曉露也火了，站直了對他說。&ldo;要我放尊重點?有沒有搞錯，小姐，你今天是不是第一天上班?叫媽咪過來，問問她怎麼調教的小姐!&rdo;泉哥怒極反笑，指著曉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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