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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情已經明瞭,不過敵軍此時已是攻城在即,閻應元等人想勸王永吉速回州衙離此險地,奈何王永吉始終不肯。
此番劉良佐攜重炮來攻,西城已是事關睢州存亡之所在,他王永吉又如何能在州衙安坐。
就在閻應元等人勸說王永吉返回州衙統籌全域性之時,一軍士奔至幾人近前沉聲稟道:
“稟督憲~城外陣中有一騎出陣,且手舉白旗正朝城下馳來!”
眾人一愣,隨即便在王永吉的帶領下行至城頭,但見城外已有一人勒馬駐停在離城數十步開外,正高舉著手中白旗朝城頭眺望高喊:
“我乃開封知府王瀠!今奉大清恭順王之命特來議和,王督師安在?”
王瀠話音剛落,便見城頭一垛口處已經露出了王永吉的身影,王瀠見後立刻對其拱手遙拜道:
“王瀠見過督憲~開封一別已近月餘,督憲近來可好?”
王永吉並未與之寒暄,而是冷哼一聲直言道:
“王瀠~你此番前來,議和是假,勸降為真吧!”
見王永吉如此直白,王瀠不禁尷尬一笑,繼而誠言勸慰道:
“督憲何其精明之人,緣何今時這般糊塗,明廷立國至今二百餘年,已然氣數盡矣!督憲飽讀詩書精通史籍,豈會不察?如今大清皇帝定鼎燕京,明亡清興已成定局!督憲又何苦要為這即將滅亡的明廷殉葬?”
說著,王瀠又指了指身後已經架起的重炮,復對王永吉嘆言道:
“督憲也都看到了,如今大清重炮已至,睢州城破已成定局,督憲何苦再死守睢州做那無用之功?如若開城投降歸附大清,督憲則既不失自身富貴,亦可保全城中百姓免遭塗炭,何樂而不為哉?”
“住口!”
王永吉一臉憤恨的指著王瀠怒斥道:
“你言老夫飽讀詩書!你王瀠又何嘗不是!然老夫卻是不知!這聖賢之書,何以教出了你這般深受皇恩卻不思報國,只知苟且偷生卑膝降奴的無恥之徒?”
王瀠聞言,一股羞愧之意不免湧上心頭,然事已至此,除了一條道走到黑,他已別無它途。
“督憲~聖人言: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王某如此乃順天應時也。然督憲引萬餘殘兵據此數里城郭,如今已是退無可退守亦難守。唯有開城歸附大清順應天道,解城中軍民免遭厄難方為正途吶!”
“天道?呵~在你王瀠眼中,投降建奴竟都成那天道了?”
王永吉冷笑一聲,繼而卻是悄悄對著閻應元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隨即轉身離去,轉眼功夫,閻應元便已垂握一把硬弓復回垛口處,與王永吉互視一眼後,便搭箭於弦,隨時準備引弓而發。
見閻應元已經準備妥當,王永吉便復對城下王瀠冷笑道:
“何為天道?北狄入主中國,使我華夏冠履倒置!使我中國之民,死者肝腦塗地,生者骨肉不相保!我太祖起兵驅逐胡虜,恢復中華,立綱陳紀,救濟斯民,厄元胡之國祚,復漢家之威儀!此~方可為天道也!”
言至於此,王永吉猛然抬手直指城下王瀠,厲聲斥道:
“而今建奴欲效故元舊事,想據我華夏之地,奴役我漢家萬民!如此所為也配稱得天道乎!爾汝~叛明降奴,一忘宗背祖無君無父之人,也敢立此妄談天道!倒是老夫今是要行一行天道!”
王永吉說罷便立時轉頭對著閻應元急呼道:
“閻應元!速於我誅殺此賊,以正天道!”
話音方落,閻應元便已立時抬弓搭箭,朝著城下已經發覺不對,正匆忙撥轉馬頭準備逃離的王瀠引滿弓弦一箭射了過去。
伴隨著城下一聲慘叫,剛剛調轉過馬身的王瀠,胸口便已被利箭洞穿跌落馬下,僅是仰在地上掙扎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