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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霞也認出司機了，說：&ldo;你不是那次說人家工商局是錢門坎的師傅嗎？&rdo;　司機說：&ldo;就是，就是，我說過嘛，咱們是山不轉水轉，一個城裡的人，哪能不見面呢。&rdo;

司機是個話殼子，說著說著，車就到了婦幼醫院。魏伯安要給他錢，司機說，我和你小姨妹是老熟人呢，也沒收錢就走了。

晶晶讓醫生安進了待產室，檢查後說是剛才的陣痛是臨產預兆，還說&ldo;什麼指什麼指&rdo;的，還得有段時間，但是不能走了。還讓魏伯安回去拿點草紙。玉霞就陪著二姐，也不敢睡了。

同一室的還有一個年輕的待產婦，已經睡著了。

守在邊上的是一個眼睛小、嘴唇厚的中年婦女。玉霞和中年婦女閒說了幾句，沒想到這婦人就是祝麻子的原配老婆付立蘭，床上躺著的是&ldo;二奶&rdo;史娟娟，也是半夜發作拉來的。玉霞認識祝麻子，卻不知道祝麻子還有這等事，心裡就在笑，大老婆侍候小老婆，這兒年真的怪事多哩。

付立蘭說：&ldo;聽老頭子講，她懷的是男娃，我就喜歡了，要不……&rdo;　玉霞知道&ldo;要不&rdo;後面的話不好聽，就說：&ldo;女人也不容易。&rdo;　婦產醫院裡女人說女人的話都是貼心的，付立蘭就有些感動，說：&ldo;我生女兒時，老頭子都沒這樣守過我。&rdo;

玉霞問：&ldo;老頭子不來看看？&rdo;

付立蘭說：&ldo;不瞞妹子，他能來這嘛？&rdo;

玉霞搖搖頭。

天明時，玉霞媽就趕到醫院來了。

史娟娟已進了產房。晶晶呻吟了一夜，這會反倒安靜了，睡得香香的，媽進來和玉霞說話她也沒聽見。

玉霞媽問：&ldo;魏伯安呢？&rdo;

玉霞說：&ldo;醫生說二姐還得一陣子，我就讓他先回去拿點雞蛋紅糖什麼的來備著。&rdo;

媽就點點頭，又朝上撈了被子看晶晶的下身，說：&ldo;就在今早上哩。&rdo;　才一個小時後，史娟娟出來了，讓付立蘭和玉霞抱到床上。　付立蘭面帶喜色，說：&ldo;生了個小雀兒！&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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