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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的手臂半路被黑子夥伴打橫截住,“喲,徐老三,幾天不見,抖起來了?”
這一番爭執,隔壁包房裡的人都出來了,打頭一個堆了一臉笑,嘴上不迭喊“梁隊”,上來就想勾肩搭背套近乎。黑子那夥伴冷冰冰地撇開他,指指黑子,說:“市局區隊在這,今天會朋友,你們長點眼色,長點記性,別見誰都二五八萬的。犯了衝,別怪哥不提醒你們。”他說一句,就連敲帶打地在徐老三的腦門上拍一記,徐老三哪敢反抗,眾目睽睽下也只好生挨著。
區勝中暗暗皺眉。他離開家鄉幾年,聞山大不一樣,很多新冒起的混子,他以前連聽都沒聽過名號。現在他主管治安管理,雖然有叔叔的拜把子兄弟、他的頂頭上司提點,可初來乍到,任他脾氣再暴躁也得憋著,哄著底下人,摸清楚局勢再說二話。
當下他也不理那些諂笑的嘴臉,擺擺手,示意這事就這麼算了。站在房門口圍觀的姜尚堯見他官威十足,不覺笑起來。
黑子老臉一紅,也不理門口一堆人,走上前想說話,已被姜尚堯搶先一步打趣說:“區隊大駕光臨,三生有幸。”
“靠,兩兄弟,至不至於這樣啊。”
其他人鬨笑起來,又是好一陣寒暄。
這種知交會晤的場面,黑子帶來兩個同事,想必都是信得過的。姜尚堯也明白兄弟用意,他出獄後新生活開始,黑子這是幫他拓展人面。聞山是小地方,誰也不知道誰家族譜上有什麼樣的人物,人際廣了,說不準時候就能用上。
坐在角落的慶娣也不覺得拘束。她雖說疏於與陌生人交往,但對形形色/色的人等總懷有幾分好奇。開席後,她照料身邊凌萬強的女兒,自己豎起耳朵仔細聽。
幾個能喝的爺們聚在一起照例是一陣擾酒,有黑子自然也不會冷場。與官家人坐於一桌,凌萬強似乎是找回了多年前的感覺,喝得臉紅耳赤,落魄之色大減。倒是姜尚堯,杯觥交錯時豪氣不遜,舉箸停筷間淡定依然。
慶娣偷眼打量一圈,目光停在姜尚堯身上,不由嘆一句時事造化。他似是感覺到她的目光,安撫一笑,又轉回頭去。
酒酣情熱之下,區隊梁隊長翹起大拇指,指指身後隔壁包房,大咧咧說:“以前區裡的小混混,大號叫鍾魁,老姐在聶二場子裡做媽咪,抖起來了。另外那個叫徐老三的,四鄉八里走動的煤販,專幹聯絡當地煤花子,偷了煤倒賣的勾當。”
聽得聶二兩個字,姜尚堯停下筷,臉上笑意淡了幾分。
黑子另外一同事是鐵路分局的,對這塊地頭再熟悉不過,聞言詫異:“這兩人怎麼坐一起了?聶二的人一向在新城區混,今天怎麼會來這兒擺席面?”
“管他那麼多,除非活得不耐煩了,誰敢來這鬧事?”黑子豪氣干雲,“來來來,走一個換大杯子上。”
正鬧著酒,隔壁一聲拍桌子的巨震,之前那鴨公嗓子徐老三嚷嚷開來:“鍾鬼,別給臉不要臉!事給你辦成了,說好的一毛都不能少!”
話音未落就是一陣勸慰聲,徐老三不依不饒地繼續:“怎麼著?欺負我徐老三鄉下人?你是地頭蛇,我也不怕你,回了我的窩,誰認識你這個捆在褲腰帶上的貨?還真以為靠你老姐那騷娘們的肚皮功夫,你這個幹舅子能坐得穩當……”
緊接著推桌子摔碗的紛雜聲不絕於耳,鍾魁似乎被他罵得激起火性,“徐老三,你活得不耐煩了?”吼聲傳來的同時,牆壁哐一下,再接著噼啪玻璃碎地的脆響,那邊已經鬧了起來。
黑子和同事們嘿嘿直樂。“今天這頓飯值!等他們鬧,鬧完了鎖兩個回去。”
那邊徐老三的人似乎吃了虧,徐老三猶自罵咧:“說好的於胖子正式羈押就給錢付賬,媽X,老子挑唆人鬧事不用花錢啊?吃的喝的都是老子拉出來的?翻臉不認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