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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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自覺一顆心象藏在一粒光潔的繭裡。
直到那天在景程的靈堂得到一個擁抱。
以前不認識沈慶娣,只是聽過她的名字,在學校裡留心多看了幾眼。沈慶娣雖說瘦高,但長相普通,就是扔在人群裡迅速被淹沒消失的那一類。
初識之時,只覺得她挺特別。不多話,眼神犀利,氣息冷肅。但是一開口,客氣但不疏離,誠懇而有分寸。溫婉貼心之處,與外在壁壘堅實不可冒犯的模樣大相徑庭。
那天在靈堂,沈慶娣不作多餘的安慰,就那樣上前來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姚雁嵐立時覺得自己內心快將崩潰。她撐得好苦,弟弟沒了,媽媽長時間地犯著糊塗、工作也停了,姜尚堯進了看守所、沒有一點音訊,家裡存款不多,媽媽需要看病她需要買菜買米,高考考砸了,她模模糊糊地感覺是景程拖累了哥,見著姥姥和姜阿姨她說不出口的愧疚……
這個擁抱來得如此自然如此及時,她覺得生不如死的當口,突然地萌發了少許活下去的意志來。
她需要這個朋友,她不能容忍自己的形象在慶娣心目中一落千丈。所以出了法庭過後,慶娣沒有來她家吃飯,她一時恐慌不已,怕慶娣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急急忙忙地打電話解釋。
“你別多搭理他就是了,他那個脾氣,就是貪新鮮,過些日子就淡了的。”慶娣偷看父母的主臥一眼,捂著話筒說:“聽我姑媽背地裡說,我表嫂子脾氣臭著呢,管得死死的,他不敢做什麼。你放心好了。”
電話那邊長吁一口氣,慶娣忍了忍,還是開口問:“你想好了沒有?是復讀還是……”
“我、”姚雁嵐愁腸百轉,凝噎說:“我想復讀,可你知道……還是找工作去吧,去我媽以前的文化宮賣票。”
慶娣耳邊迴響起餘老師在班裡宣佈“一等獎,聞山一中高二二班姚雁嵐”的聲音,惜憫之心大盛,手握著的話筒因用力而發燙,“有沒有別的辦法可想?你爸爸那裡……還有姜阿姨她們怎麼說?”
姚雁嵐苦笑的聲音傳來,“我爸風流快活著呢。我真想不明白為什麼世界上有這樣的男人,拋妻就算了,景程是他的骨肉。虎毒還不食子,他為什麼會這樣沒良心。”話音未落,電話那邊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應該是在狂抹眼淚。
慶娣目光投注於門口她爸爸的一雙大皮鞋上,心有慼慼,也無以為解,只得默然。
“這些也不敢多負累姜阿姨,請律師花了好大一筆,姥姥老了,看病吃藥什麼的開支也不少。還有我哥在裡面,每個月也要打點錢進去。我……為什麼會這樣呢?”那邊是姚雁嵐嗚嗚地低泣。
為什麼會這樣?慶娣悽愴難忍,眼睛也溼了。“我還有點錢……”
“不要了。你也不好過,我們家也不是一時兩會就能好的。”
“照我說,你別介意啊,那個謝律師,我看著油頭滑腦的,說話做事都不果斷。我想……要不要和姜阿姨說說,換個律師?”
對方一陣沉默。
慶娣躊躇著,堅持說下去:“你們有沒有想過,今天這樣判很奇怪?整場下來像是走過場給人看的,有些疑點沒審清楚就下一個了。比如說聶小四死於槍殺,景程死於刀傷,刀是死掉的另外一個人帶來的,那麼那把槍呢?槍是誰的?為什麼謝律師不詢問證人?物證的重要性,我不相信他不懂。還有,姜大哥是不會做那些事的,我們都知道。就算他在現場,我估計他最多也就是……也就是幫景程打架而已吧。姜大哥運氣不好撞上了,按照打架鬥毆什麼的判,也就判個一兩年。退一萬步講,即使對方死無對證,現場有幾萬現金,可是那幾個搶劫的自己認罪就是了,為什麼不替姜大哥作證呢?這不明顯是那個姓聶的在搗鬼嗎?我看,就是他知道姜大哥和景程的關係,買通了其他人。他們今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