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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罪行,徹底交代自己的問題,積極配合辦案機關,爭取寬大處理。”
這段官樣套話說得是滴水不漏,但全看守所的人都知道姜尚堯拒絕在逮捕證上簽字,黃幹部卻句句認定他的“罪行”,並且接著9號房不少刺頭難以管理的話尾,不無威脅的意味。
姜尚堯聞言雙目微微眯起,嘴角掠過一抹譏嘲的笑,迅速隱匿無蹤。他擺出一副恭謹而鄭重的表情,連連稱是。
走回號房,再一次迎上大麻成陰冷的面孔,姜尚堯心頭驀然浮起一層行走在針尖上的疲憊與哀傷。
第 25 章
沈慶娣確定一切都不對頭。事態走向詭異、詭異到以她的見識完全不能理解的地步。
姜尚堯參加黑社會性質組織罪,判處有期徒刑兩年;犯入室搶劫罪,並情節嚴重,判處有期徒刑十年,兩罪並罰,一起十二年。
法庭下,姜媽媽面色蒼白,眼神凌厲;姚雁嵐跟霜打的葉子一樣,慶娣挨著她肩膀能感覺到她整個人撲簌簌地在抖。
法庭上那人自帶著手銬從側面的通道被押解上來,深深地凝目庭下的他們數秒之後,再沒有回望一眼。側臉的輪廓明顯看出消瘦許多,目光不復見以往的平和中正,像掩著千重霧、隔著萬巒山,慶娣看不透他的情緒。
這是數月來第一次能看見他。無數個夜晚,她任月光灑滿長髮,長髮遮掩著她閃著銀淚的眼睛;無數個課堂的間隙,她像能無限穿透障礙般遙望那片小樹林,心中迴旋著他深沉的吟唱。
此時此刻,她目光貪婪,每一眼都默默地在堅實的心房上描畫他的面容輪廓。一筆一筆,入骨的深刻。
宣判時,她留意到他腮旁的肌肉繃得緊緊的,她知道他一定死咬著牙根。那是全程他唯一情緒外露的時刻。那一刻,她覺得一顆心絞疼,疼得她眼睛酸脹無比。
“謝律師,我孩子還要上訴!一定要上訴!”走出法庭,姜鳳英憤懣填膺,再是忍耐不住。
“我能理解你們的心情。”謝律師斟詞酌句地說:“其實這個判決已經相當不易了。之前的幾起劫殺案證據不足不予審理,那是故意傷害罪,判下來是要槍斃或者無期的,可想而知我在中間費了……”
“證據不足是事實!我孩子沒幹過更是事實!一切都是事實說話!這個法庭大門上懸著國徽!我孩子什麼都不要,我們只要個公道!”
謝律師擺出無奈的表情,說:“我瞭解你們此刻的心情,不如,你們先回去,休息一兩天我們在律師所繼續談談下一步怎麼走?”說著就轉頭找助手,示意他開車過來。
“姜阿姨,我們先回去吧。”慶娣手臂攙著搖搖欲墜的雁嵐,懇切地說。
姜鳳英看上去是有些狂躁,後腦的髻有些鬆散了,髮絲凌亂,浮腫的臉龐血色盡失,一雙眼象能噴出火。
“謝律師,你先別走!”姜鳳英見謝律師抬腳欲上車,急奔過去拉扯,“我孩子還在裡面,他是無辜的無辜的啊。”
話到尾聲已見哭音,慶娣攙著雁嵐追上去攔阻。“阿姨,慢慢說。”
謝律師滿臉尷尬,姜鳳英兀自糾纏不休。正拉扯間,後面又有車駛來停下。
“呦,老母狗護不住崽兒,在這發飆了。”一撥人拾階而下,為首的一人高壯魁梧,光腦門噌噌發青光,正是聞山聶二。剛才說話那人一臉諂媚的笑意,繼續說:“二哥,這是哪家院門沒關好呢。”說著衝慶娣一干人擺擺手,像趕蒼蠅一般,“走走走,別擋路。”
謝律師見機早溜了,姜鳳英回頭看見聶二,一腔子血湧上臉,眼裡熊熊的全是火焰,還沒等慶娣和雁嵐反應過來,她嘴裡發出一聲母獸絕望的嘶吼,人已經撲了上去。
“你害了我家一個孩子還不夠,還要害第二個,不是人的東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