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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他S形的軌跡,還沒來得及把前輪移向右邊,只聽得身後愛娣一句低咒:“叫你欺負我姐!”
接著一聲刺耳的巨響,慶娣一個急剎站穩了回頭,只見姚景程半邊身著地,一條腿掛在翻倒的腳踏車上,車輪兀自飛轉著,身後尚有幾個被他拖帶一起摔倒的人,一面拍打褲子上的灰塵一面“小兔崽子”地叫罵不休。
“沈愛娣!”姚景程被車壓住沒起來,半躺在地上一字一頓地鬼吼。
慶娣忍不住噗嗤而笑,扶著車頭的手掌似乎也沒那麼疼了。“小愛,又是你使壞。”
她習慣在對妹妹掩不住手足之情時用愛娣的小名,愛娣領悟到姐姐的語氣裡讚許多於嗔怪,當下得意地揚揚眉,“不小心腳尖掃了他車杆一下。”說著情急地捅捅慶娣的腰,“姐,快點,他要追上來了。”
第 3 章
早自習方結束,慶娣的好友兼同院的鄰居譚圓圓從前頭跑來教室最後,一屁股坐在慶娣鄰座的椅子上,神神秘秘地四處瞟了一圈然後湊近慶娣。
“慶娣。”她喊了一聲立刻發現前排的姚景程腦袋後仰著,明顯在偷聽,抄起慶娣鄰座的筆袋就往姚景程後腦上敲,“姚景程,我昨天感冒請假,你就趁我不在欺負人是不是?”
姚景程摸著後腦勺回過臉說:“我今天犯了什麼衝?連著有人幫忙討場子?”
“別以為你是一中一霸,姑奶奶不怕你。”譚圓圓接連拿筆袋敲他腦門,邊說:“課間休息你出去玩,偷聽什麼?我問慶娣拿月經紙你也想知道?”
姚景程猛然站起身,微窘著臉罵咧:“你……跟老孃們似的,受不了你。”說著踢開旁座的椅子走出去。
慶娣抿嘴微笑,等他離遠了才問譚圓圓:“又有訊息了?”
譚圓圓很是警惕地望望周遭,隨即鬼鬼祟祟地由口袋裡摸出一疊東西由桌底遞給慶娣說:“這次不光匯款單,還有一封信,你自己看。我去門口買早餐,早上起晚了還沒吃呢,餓死我了。”
慶娣點點頭,不待譚圓圓站起來,已經急不可待地將手上的物什拆開。譚圓圓很細心,外皮拿粉紅色的信紙裹住,裡面是一張匯款單和一封信。
她仔細看了看匯款單上的數額,心底泛起一陣滿足的快慰,確認無誤後夾進自己的書裡,然後開始看信。
信是雜誌社一位編輯寄來的。
她自初三第一次嘗試向一間少年雜誌社投稿開始便一發不可收,這一年多的時間裡,有被退稿也有被收用的,無論怎樣,這是她珍貴的隱秘不可向他人道的小快樂,除了拜託譚圓圓幫她做收轉外,無人知曉。
上一次投稿時,適逢家裡又起爭鬧。夜半仍聽見隔壁屋她爸爸暴跳如雷的吼叫和她媽嚶嚶的抽噎,她悄悄爬起來開燈寫字。
她時常設想世間有位大智慧的最高存在,她可以將她的煩惱、怨憂、無人能解答的關於她存在的意義、她的期待和不自量力的夢想一一向對方傾述。她不強求誰能給予最終的答案,她只需要想象有個人笑意溫煦,耐心地聽她喋喋不休便已足夠。
如她十三歲初逢且再無交錯的那個人一般。
那晚她和平常一樣,奮筆疾書,通篇是自我與自我的辯駁。第二日去郵局寄稿時,一時衝動,連那份一併寄了出去。
能收到編輯周姐姐的回信令慶娣很是意外。
信中先始是讚賞,繼而是安慰的話,最後鼓勵她不要想太多,當學生的責任是把功課學好。信的最尾用了紀伯倫的話回答她信裡“什麼是快樂”的提問:
你的快樂,就是你的去了面具的悲哀;連你那湧溢歡樂的井泉,也常是充滿了你的眼淚。悲哀的創痕在你身上刻的越深,你越能容受更多的快樂……
慶娣一字一字默默讀完後在心裡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