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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說,我也還是小孩子。”
姚雁嵐像是給了他一拳,姜尚堯低聲連連呼痛,笑說:“是誰等你成年等到現在?”
塑膠簾子再度被掀起,掩住他們的尾音。慶娣鬆口氣,緩緩放下手,咧嘴對著清冽的空氣自嘲一笑。
原來他也會說俏皮話,也會逗弄人,原來私下裡他們兩人的相處如斯親密。而她,竟然會象老鼠一樣蹲在牆根壁角覬覷不屬於她的甜蜜,並且不以為恥反以為幸。慶娣不知道應該嘲弄這一切,抑或為自己那些不可捉摸的小心思心酸,只得再次無聲地乾笑兩下,對自己的荒唐搖頭。
不疾不徐地由大興路步行回到小區樓下,她停住腳,仰望視窗的那盞昏黃,大概愛娣先她一步回家。聰明十足卻又生澀稚嫩的妹妹,懷著一顆懵懵懂懂女兒心的妹妹,慶娣想及愛娣和姚景程之間的糾纏,不由莞爾,上樓時腳步頓時輕快了些。
既然三年多前的那次萍水相逢對姜大哥無任何影響,那麼她也把它當做是慘綠青春裡的一場綺夢好了。
第 10 章
積沙河是黃河的一條支流。無數年黃河水滾滾而來,奔至聞山前水勢減緩,由上流帶來的大量泥沙淤積成一片淺灘。
聞山市近郊的此處小鎮,自久遠時便叫做積沙圍。
一九九九年的春節對姜尚堯來說和往年並無不同,年初五他必定要來積沙圍的這座小院走一遭拜個年。只是今年他恭謹的表情中多了些真誠的笑意,因為服役兩年的黑子終於請了十天長假回家了。
德叔捧著茶壺坐在廳中一張老舊的黃花梨太師椅上,斜斜倚著扶手,一直笑眯眯地看著他們這對兄弟與眾不同的招呼與寒暄。一拳一肘間黑子興起,頭往門口一擺,問姜尚堯:“怎麼樣,出去搞一盤?”說著便要脫上衣。
“算了,天寒地凍的。”姜尚堯後退一步,單手揚起做個投降的姿勢。“我多久沒練過了?比不得你部隊出來的,一身腱子肉。”自己兄弟面前,無所謂示弱與否。
黑子挑挑眉毛,躍躍欲試地還想著拿姜尚堯練練兩年來學到的手段,只聽他叔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說:“黑子,這幾天你幹翻掉的人還少了?石頭難得上家門一次,給我安靜一會敘敘舊。”
姜尚堯久不聞自己小名,聽德叔這一喚,似乎回到少年時暑假與黑子來積沙河炸魚的記憶裡去。心上一暖,想說話被黑子搶先一步:“行,晚點再和你比劃。”
黑子握實拳頭手臂揚起,他這兩年間在部隊裡操練得更加壯碩,衣料下肌肉虯結。姜尚堯不受他恐嚇,捏住拳頭與黑子的在半空碰了一記,兩人相視而笑。
“石頭現在不逢年節就不來見你叔。說起來,不是你回家,今年還不知道他會不會上門。”德叔話是對黑子說的,臉卻朝著姜尚堯的方向。話裡帶著打趣的意味,眼中卻沒有半分笑意,一雙眸子精光湛湛盯住姜尚堯,似乎有看透人心的力量。
姜尚堯心裡咯噔一下,知道德叔對他前幾次呼之不來暗藏三分惱怒。他斂了笑,在德叔旁坐下來,恭敬說:“德叔,段上倒班不穩定您知道,家裡又是一堆女人沒個頂樑柱。我要是禮數上缺失了什麼,德叔您體諒。”
德叔大拇指緩緩摩挲掌中的茶壺蓋,保養得極好的面龐上因笑容綻開幾縷細紋,邊點頭邊說:“你這孩子心氣高,打小我就知道。”
姜尚堯無奈,說:“我能有什麼心氣?德叔不瞞您說,我這輩子也就是老婆孩子熱炕頭了。”說著衝黑子笑笑:“這小子比我出息,部隊裡再混個幾年,比我有前途。”
“黑子?”德叔不置可否地挑挑眉。
黑子對自己叔叔的藐視也不以為意,拿手肘頂頂姜尚堯後腰,說:“老婆孩子熱炕頭?昨天去你家找你你不在,雁子招呼的我。她可是從你房裡出來的,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