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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師從不失手。
&ldo;見喜怨二童子,如見閻王出。&rdo;
眾人如是說。
幾滴雨珠落了下來,滴在了偶師的墨發上。
偶師抬頭看了看天空,狹長的眼眸幽暗如冰。
快下雨了。
他想了想,手腕輕輕一抖,幾縷細絲纏繞到他的腕間,那兩個人偶抖了抖,然後&ldo;嘎吱嘎吱&rdo;地跑遠了,血紅的絲線襯著白皙的肌膚,顯得各外的妖嬈詭異,他邁步走向城中。
【二】
城中酒肆。
夾雜著細雨的風把酒旗吹的烈烈作響,雨點逐漸大了起來。
路上稀稀拉拉的行人步履匆匆地趕向四面八方,只有酒肆中還是燈火通明,喧鬧不已。
一個身穿月牙白長袍的男子正坐在二樓雅間,從那個角度,整個酒樓都能盡收眼底。
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把玩著白玉的酒杯,一雙邪氣而幽暗的眼眸漫無目的地打量著熙熙攘攘的樓下,俊美異常的面容貴氣逼人,不怒自威,自帶有久居上位的威壓。
他腰間墜著一塊晶瑩剔透的九龍佩,在燭光照耀下愈閒流光溢彩,上面用小篆刻了一個&ldo;沐&rdo;字。
這男子赫然就是當今聖上第三子,黎沐。
他的對面坐著幾個相貌不凡的男子,正嘻嘻哈哈地談著話,雅間盡頭一處幔帳內,有幽雅的琴聲傳來。
黎沐身旁坐著的是宰相嫡子張曦澤,正在高談闊論著鑑賞美人的經驗之談。
&ldo;……說起美人,那必須得是以玉石為肌骨,冰雪為魂魄……&rdo;
黎沐興致缺缺地聽著,一雙幽深的黑眸在樓下的芸芸眾生中逡巡。
突然,一抹紅色的身影映入眼簾。
一個身著紅衣的男子安安靜靜地坐在酒肆的角落,桌上只擺著簡簡單單的一個白玉酒壺,和一隻酒杯,他那白皙的指尖將那上好的玉石都比的遜色幾分。
暗紅色的薄唇被透明的酒液潤濕,越發顯得冶艷勾人。
姿容絕世。
那男子彷彿察覺到了他的目光,清清淡淡地掃視過來,眼角挑起一個妖異的弧度,但是那幽黑陰鬱的眼眸卻清冷的猶如一汪冰潭。
黎沐心頭一緊。
那讓人渾身一冷的眼神,卻讓黎沐熱了起來,彷彿有一把火在五臟六腑內燒灼,又好像有一根蓬鬆的羽毛在心尖悄悄地撓了一下,著實難熬。
黎沐只覺得口乾舌燥,一仰手把杯中的酒水全都喝了下去。
他身邊的張小公子彷彿覺察到了他的不對勁,扭過頭來,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
黎沐眉頭一皺,潛意識裡不想讓別人看到這個人。
然而那個紅衣男子已經重新低下了頭去,安安靜靜地注視著手中的酒杯,彷彿剛才投向他的眼神只是他的錯覺。
張曦澤看了,也不禁一愣怔,眼中閃過一絲驚艷,然後揶揄的沖黎沐擠了擠眼睛:&ldo;怎麼,看上了?&rdo;
沒等黎沐回答,張曦澤繼續用一種感嘆的口吻說道:
&ldo;嘖嘖嘖,艷福不淺啊!這麼極品的美人,就連閱美無數的小爺我都忍不住心頭一跳,不過既然是你先看上的,小爺我就讓給了。&rdo;
黎沐察覺到發小語氣的不對勁,皺起眉頭,沉聲問道:&ldo;什麼意思?&rdo;
&ldo;咦?你不知道?&rdo;張曦澤挑了挑眉,斯文英俊的臉上顯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來&ldo;你看他的手腕。&rdo;
黎沐聞言看去,只見男子纖瘦白皙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