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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忍奸佞之徒亂朝綱罷了,玄伯兄不必念記”等言辭,便將此事揭過了。
看似回絕陳泰的善意,實則不然。
因為陳泰的感激是不會改變的,而他這種撇開干係的作態,還會令陳泰心有敬焉。
如此,何樂而不為呢?
時光如白馬過隙,不知覺中已然是暮春三月。
萬物生機煥發,綠意在山川田野上點綴著今歲蔥蔥蘢蘢的希望,而一直被晾在樓舍內的夏侯惠,也終於等來了天子曹叡私召的機會。
那是因為翌日他就要外出祭祀並親耕籍田了,故而今日要沐浴更衣、獨自夜宿以示對山川鬼神的虔誠。
故而,在東堂署事罷,天子便讓諸聽政的近臣自行出宮歸去,御駕去了崇華後殿。
也在用過午膳過後,讓人將獨自枯守樓舍的夏侯惠召了過來。
是的,對於如何處置數日前的朝堂各彈劾,曹叡心中已然有了決策。而將夏侯惠召過來,是打算想問問他對於即將被外放,有沒有想去的地方或者想法。
身為君主,在處置臣子的時候,竟先詢問臣子的意圖,這種事情看似很匪夷所思,但若是從曹叡的角度出發,實則合情合理。
一者,是他素來愛惜夏侯惠之才,也想著將之培養成為未來的社稷砥柱。
另一個緣由,自然是感念夏侯惠的委屈了。
畢竟,夏侯惠挽回了他一時不察被吳質矇蔽而做出的錯誤決策,但因為朝廷法度,卻要迎來被左遷的結果,如此自是受委屈了的。
深諳帝王權術的他,自然也要私下彰顯一下恩寵,不讓臣子寒了捨身報社稷的熱忱。
故而,待夏侯惠奉命前來,大禮參拜過後,他也沒有過多客套,徑直髮問道,“想必稚權心中也瞭然,以朝廷慣例,不日將出京畿任職之事吧?朕知稚權一心為公,然而朝廷法度不可更改,便想在詔布之前想問問稚權心志,是欲治理地方牧民乎?抑或是入軍中歷練邪?”
當然是入軍中了!
依我如今的年紀與資歷,想牧守地方,外放一個縣令都很要被人詬病啊~
“謝陛下恩寵。”
先是做了聲謝,夏侯惠連忙回道,“陛下,今天下未平,惠但求可為國舞干鏚以討不臣。”
“善!”
露出了不出意料的笑容,曹叡讚了聲,“稚權乃將門之後,且早年逢厄後便閉戶讀兵書、勤習弓馬,便可明心志矣!嗯.....稚權先君早年鎮守雍涼、虎步關右,不若前去雍涼任職如何?正好,大將軍對稚權才學頗為賞識,今伐蜀在即,必可得重用。”
呃~
我若是去了,能不能被曹真重用不知道,但肯定要被仲兄夏侯霸先給“重用”了~
再者,註定失敗的伐蜀戰役,我去了也沒有功績可立啊!
“回陛下,惠不欲往雍涼。”
當即,夏侯惠便忙不迭回道,“惠先前上疏反駁大將軍伐蜀之方略,想必雍涼各部兵將已知矣。若是去了雍涼,恐徒增大將軍麾下兵將不和之亂也。且惠仲兄在雍涼任職多年,惠不欲與兄爭功,是故還陛下遣惠往淮南御賊吳。”
想去淮南?
難不成,他心中猶堅持著此番伐蜀不利?
聞言,天子曹叡略微揚眉,隨即耷拉下來眼簾,兀自沾須沉吟。
倒不是惱了夏侯惠的不遂他所言。
而是想起了先前曹真稱當選拔宗室或譙沛元勳後進,遣入軍中歷練為社稷計的諫言。
依他之見,雍涼可是最容易磨練後進與積累功績的戰區。
因為石亭之戰的慘敗,魏國短期之內便不復有跨江討伐的實力,對賊吳的戰略不得已調整為守禦為主。
守禦為主,戰功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