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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數日乾清宮的宮人們都如臨大敵,小心翼翼,生怕有什麼舉動惹的皇帝不痛快而喪命,雖然心中都知道皇帝不會這樣做,但是一切小心為好。
不僅如此就是內閣及五軍都督府御前議事也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受了無妄之災。
倒是不是朱厚照自己和毛澄關係有多好,而是隨著京營練兵的深入,鎮守內官及各級武官開始明著暗著搞事,雖然不大,但是勝在多。
本來想把錦衣衛給練練,結果就橫搶糧倉,雖然處理結果是各打五十大板,但是這件事,文官和錦衣衛都不滿意,於是有上奏權力的官員們也開始紛紛上書各抒己見,要求皇帝懲治對方。
洪載這邊陣容異常強大,包含了內閣、戶部、兵部、都察院及各科給事官,紛紛為洪載叫屈,聲勢浩大,遮天蔽日。
而張瑾這邊人就少了,主要就是武定侯郭勳及錦衣衛各級武官,連內官也牽涉了進來,聲勢不大,但是離自己這邊近。
暖閣裡,朱厚照不痛快,御前議事的幾個大臣也不似以往議事那麼隨意了,各個垂手侍立,大氣不喘一聲。
“吏部就是這般覆議的?”
眾人目光都看向王瓊,王瓊上前一步道:“啟奏陛下,都御史、兩廣總督張嵿奏兩廣去中州嶮遠,民夷雜處。自今廣西雲貴三省及廣東之雷、廉、高、瓊四府各該首領雜職及土官衙門並千戶所吏目將本省隔別,府縣及各省臨近聽選人員相兼選用,吏部覺著各省情況不一,但是總歸都有相似之處,故而請其陝西乃至黃河邊西處如甘、涼、肅等州亦兩廣。”
“內閣如何區畫?”
楊廷和聞言道:“啟奏陛下,陝西之甘、肅、涼等衛與兩廣情況並不一樣,臣認為準張嵿所請即可。”
毛紀也道:“臣附議楊閣老所言。”
“蔣先生怎麼沒來?”
陳敬道:“啟奏萬歲爺,蔣學士受了風寒,身體抱恙,今日告假了。”
“你們瞧,一個個國家大臣整日勸朕要保重聖體,反倒對自己這般絲毫不留意,放任國事,這怎麼行?”
眾臣聽了這番話,雖然一個個都低著頭,不敢吭聲,但其實心裡卻是頗為受用。畢竟皇上如此關心臣子們的身體健康狀況,也算是一種難得的關懷了。
朱厚照見此接著道:“準張嵿所請,內閣票擬。”
於是楊廷和在早早預備下的硃色小桌前根據皇帝意思進行票擬。
就在這時,誰也沒有注意到,一名文書房的太監悄悄地走到了蘇進身旁,在其耳邊低聲嘀咕了幾句之後,又迅速地退了下去。只見蘇進聽完那太監所言,臉色微微一變,隨即整理了一下衣衫,邁步向前走去說道:“萬歲爺。”
“什麼事?”
“楚府奉國將軍朱顯棨進京到宮門,請求面聖。”
眾臣聞言吸了一口冷氣,皆是滿臉驚愕之色,心中都有一個疑問:他是怎麼進京的?
朱厚照明顯吃了一驚,問道:“他來做甚?”見蘇進支支吾吾的,“快說。”
“是,他說請陛下賜求料、鈔、廠及錢糧以支用。”
眾人聞言頓時覺著這楚王府鎮國將軍瘋了吧,皇帝都如此這樣對待宗室了,怎麼會批准你?
果然朱厚照跺腳道:“混賬!丟人現眼!楚王在幹什麼?地方衙門在幹什麼!他是如何過五關、跋山涉水來到京城的,五城兵馬司幹什麼吃的?錦衣衛、東廠呢?御史呢?”
朱厚照這一連串的質問,直嚇得在場的眾多大臣們心驚膽戰,一個個面如土色,紛紛惶恐地跪倒在地,齊聲高呼道:“陛下息怒,請陛下責罰。”
朱厚照目光冷冽地掃過跪在地上的楊廷和、毛紀、王瓊、張侖、郭勳四人,突然伸手將自己頭上戴著的那頂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