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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爹爹習武,其身手自不是一般打手可以比擬。須臾之間,她赤手空拳便將對面打手掄倒一地,且還一邊打一邊叫囂,十分得威武。
這一日,秋多喜身著一襲硃紅錦衣,沒有絲毫的裝飾。反倒是她在呼喝之時,眉宇間透出的幾縷英氣令舒家小棠頗為歎服。不過這場景入了雲尾巴狼眼裡,就全然變了味道。在他看來,眼前情況不過是一個呆子正在暴打一群傻子。
事情至此,唐玉萬分蕭瑟。他倚著牆,悲傷地捂住了雙眼。想當年,小小的多喜妹給景楓二皇子告白後,接下來發生的事件,令他們倆人包括方亦飛在內都深受英大皇子的迫害,很長一段時間搞不清自己到底是男是女。
唐玉還記得,當自己還是小小孩童時,做得最鐵血丹心的一樁事,便是與方亦飛秋多喜聯合起來,一同發誓要好生習武。日後若逮著機會,定要將英景軒那壞胚子的扭曲腦筋給扯直了。
誰成想,今次重逢,他與秋多喜還未接上頭,便莫名地起了內訌。
多喜姑娘歡欣雀躍地揍人,舒家小棠專心致志地看著,時不時還跟著比劃比劃學一兩招。雲沉雅這會兒卻是一臉淡如水,他的目光掃去對街的屋簷。司空幸站在那裡,一干殺手都未有動靜。少頃,雲沉雅做了個手勢,意思是讓人撤了。司空幸一愣,復又比劃,詢問炸藥之事。雲尾巴狼一笑,不再言語。
司空幸看著這神情,便知雲沉雅有成竹在胸,遂不再逗留,招呼一干殺離開了。
這番場景,自然被在一旁閒著的唐玉看在眼裡。誠然雲尾巴狼也不怕被他瞧見,末了,還轉頭對他眨了眨眼,指指正在窩裡斗的秋多喜,臉上掛起看戲的神色。
秋多喜打得差不多的時候,舒家小棠也掄起木棍,上前跟人拼打。因她方才學了秋多喜幾招,又因那些打手早已體力不支,她這廂打鬥倒頗有點所向披靡,遇神殺神的味道。這令舒棠心裡十分快樂。
兩個姑娘幹完架。秋多喜便一臉忿忿地找唐玉算賬,她揪住唐玉的衣襟便問:“怎麼這些打手使得全是你唐家的功夫?!你不是出去躲禽獸了麼,怎得摸到小棠的客棧裡來了?!”
舒棠不會罵人,聽了秋多喜的質問,忙借東風地點頭,也叉著腰,擺出一臉憤怒的表情仇視著唐玉。
唐玉被她們倆這黑白不分是非顛倒的架勢搞得十分崩潰。他心一橫,眼一閉,也不管雲尾巴狼時何等兇猛野獸,便決定將事實說出來。他手抖抖指著雲沉雅站著的地方,說:“方才那些打手,不過是跟來保護我的。明明是他帶了三倍多殺手過來想要置我於死地,多喜小棠你們知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人?你們自己問他,看看他到底是誰!”
秋多喜聽了這話,覺得唐玉猶不悔改,便憤然放開了他,轉頭朝向雲沉雅處。舒棠也忙跟著她回頭,可眼前空地上卻沒了人。三人左顧右盼,才發現雲尾巴狼此刻蹲在倉庫前的一個沙堆前,拿著根木棍,左刨刨,右刨刨。
舒棠好奇,湊上前去:“雲官人,你在做什麼?”
雲沉雅聽了這問,卻並不回答,只一臉嚴肅全神貫注地刨沙堆。沙堆見底,露出一個方形物什,雲尾巴狼神色一頓,將這物什小心翼翼地拿出來,放在一旁。他靜了一會兒,遂抬起失望的眸子,無聲無息地看著唐玉。
與此同時,舒棠與秋多喜發現地上那玩意兒竟是枚炸藥,也抬起頭,默默地注視著唐玉。
唐玉被他們看得渾身發毛,又躥又跳又抱頭,指著雲沉雅便道:“這炸藥不是我埋的,是他埋的!他埋了三處,這只不過是其中一處!”
話畢,舒家小棠呆了,秋多喜驚了。只雲沉雅一人,一臉沉靜略顯傷悲,他默默地進了倉庫房,又逮著他那木棍刨了刨沙堆,須臾,他指著找出的炸藥問唐玉:“第二處就是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