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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當南俊近了,卻越發覺得情怯,越發覺得沮喪。
去瞧了她又能怎樣呢?當初無法給她承諾,難道現在就可以?
更何況……時至今日,已兩年有餘。正如舒棠所說,她是平凡人家的姑娘,一輩子,也就嚮往平凡安心的生活。這年她二十已過,想必早已嫁人了吧。
雲沉雅兀自笑了笑。座位甚好,抬眼便能望見酒樓外,日暉最濃處。車馬囂囂,熙來攘往,人間依舊熱鬧。
忽然,有清晰的丁玲聲入耳。雲沉雅一怔,似是感到了什麼。再抬頭望去,只見那丁玲聲來自一方小馬車。而馬車停在樓口,車上跳下一人。
如畫的眉,流轉的眸,殷紅的硃砂痣。
舒棠上身著白,下身是硃紅的裙。彎身抱起一壺酒,宛如春來浸著日暉綻放的美麗海棠。
“啪”的一聲,茶盞自手中落下,可雲沉雅卻沒聽到任何聲音。全世界都消失了。他慢慢站起身,張了張口,微不可聞地喚了聲:“小……傻妞……”
作者有話要說:
姑娘們(和少年郎),你們要對雲狼有信心啊,他表現得瀟灑不一定就是真的瀟灑哇~~他表現得沒被虐不一定就是真的不虐啊~~~
好男人嘛,都是隱忍的動物~
下更,2011/02/28
第39章
跑堂的在吆喝,有醉漢從酒樓裡穿過。望歸樓的生意格外好,天未近黃昏,裡裡外外已擾攘一片。舒棠抱著酒,小心翼翼地穿過人群,但凡撞著人了,便彎身賠個禮。
不施妝容的樣子,老老實實的語氣。闊別兩載有餘,她依舊是那個舒家小棠。
但是,哪裡不一樣了呢?
雲沉雅站得遠,瞧不太真切。可他看得久了,樓裡喧囂便盡數化去,人來人往似也靜默,只有一紅裙姑娘,恍若分花拂柳而來。
舒棠進了樓裡,四處不見曹升,正納悶,忽聞二樓上一聲叫喚:“小掌櫃――”
舒棠抬頭一瞧,連忙應答一聲:“曹大哥。”便往樓梯口擠去。還沒擠到,她心裡忽地動了動,驀然回過身去,只見不遠處的四方桌旁,有個錦衣公子怔怔地立著,看著她。
眼風相接,舒棠一愣,那錦衣公子也是一愣。須臾,舒棠朝他點點頭。錦衣公子又怔了一下,張了張口,沒能說出話來。
舒家小棠上二樓結銀子去了。雲沉雅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這才愣然坐下。揚開摺扇來扇風,又合上。端起茶盞來飲茶,再放下。最後持了酒杯,連飲了好幾口。甘冽酒味縈繞在舌尖,雲尾巴狼走了神,唇角慢慢浮起一枚笑。
桌上三人,除了司空幸,另兩人均被雲沉雅這陣仗驚住。司徒雪沉得住性子,白貴卻不然,吞了兩把口水,就往司空幸身旁湊:“大公子這是……魔障了?”
其實重遇舒棠,司空幸心裡也高興。然而他對雲尾巴狼有積怨,白貴問起這話,他便不願幫雲沉雅解釋。瞟了尾巴狼一眼,司空幸咳了兩聲,道:“不知少爺如何看待這樁事?”
雲沉雅又抿了口酒。面帶春風,唇角含笑,思緒翻上跟斗雲,一飄飄了十萬八千里,壓根就聽不見司空幸說什麼。
白貴被尾巴狼臉上的小春風兒一吹,恍然大悟:“老奴明白了……”
司徒雪以為白貴在想正經事,便接過他的話頭,說:“老先生也以為方才那姑娘可疑?”
豈料白貴這會兒卻掛出一臉曖昧的笑:“嗯,忒可疑。”
白貴是個太醫,曾又在司天監供過事,醫術雜術邪門歪道都懂一點。他見司徒雪不解,便解釋道:“離宮前,老奴曾為大公子卜過一卦。卦象上說,公子今年,紅鸞星必會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