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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末世風暴氣勢洶洶地席捲而來,幾乎讓人毫無招架之力——全球人口銳減,大量城市廢棄,人們從城市化生活退居集體生存。
他們被這場意外搞得毫無反擊之力,只能步步後退。
一直到傅延死前,這場災難依舊持續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傅延的思緒中斷了一瞬,又不得不想起方才被他暫時無視的那件事——他已經死了。
在半個小時之前,他跟小隊成員被圍困在一棟廢棄大樓裡。為了送出那棟醫學樓裡的研究資料,他一個人獨自離開大部隊,將喪屍引入大樓的雙子層。
他本想在引走喪屍之後透過雙子層通道逃生,誰知這棟樓廢棄已久,通道早堵了一堆廢棄的建築材料,從外頭看不出來什麼,可內部卻已經堵得嚴嚴實實,蒼蠅都飛不過去。
傅延當時已經受了傷,他左腿的膝蓋骨被尖銳的鐵板切碎了,行動本來就不方便,周旋了十分鐘後到底沒堅持住,被圍困在了一個實驗室死角里。
這不是個好記憶,傅延擰緊了眉,喉頭滾動了一瞬,忍不住偏過頭又吐了兩口。
這段記憶對傅延來說依舊「新鮮」,他現在一閉上眼睛,還能想起被層層疊疊的喪屍按在地上撕咬的感覺。
腐爛的臭味縈繞在他身邊,那些腐臭的涎水落在他身上,他當時沒有立時三刻就死去,還清晰地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血肉是怎麼被一口一口咬下去的。
傅延下意識捂住了胃部,吐得更厲害了。
可他非但沒停,反而自虐一樣地把這段記憶來來回回在腦子裡播了三遍,直到硬生生想到脫敏了,才抹了一把嘴角,按下了沖水鍵。
傅延搖晃著站起身來,出門前轉頭看了一眼洗手檯上的鏡子。
鏡子裡的人英俊高挑,只是臉色有些蒼白,眼底有淡淡的青黑色,看著像是沒休息好。
但饒是如此,相比於三年後來說,他現在的狀態已經堪稱不錯了。
起碼他現在胳膊腿齊全,還可以暫時鬆口氣,不用提心弔膽地想著下一秒該往哪去。
傅延很快收回目光,走出了洗手間。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一睜眼就回到了三年前,但他想弄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回來。
外面天色已經開始擦黑,傅延走過去關嚴窗戶,然後開啟了空調的換氣功能,順便把溫度往下調了兩度。
他環視了一圈,發現自己的行李箱規整地放在牆邊,桌上放著一壺燒開的熱水,熱水壺蓋子開著,恆溫設定在四十六度,有絲絲縷縷的熱氣從裡面冒出來。
水壺旁邊的茶包盒上粘著一張便利貼,傅延伸手拿過來,發現上面是張手寫的便條。
【記得吃藥,餓了就先點個外賣,地址我幫你在手機裡設定好了,我結束就回去。】
落款是一個龍飛鳳舞的柳字。
傅延看著這張字條,這才想起來自己在哪。
四月份的時候,傅延身體痊癒正式出院,於是柳若松也得以重新復工。
在傅延出事之前,柳若松作為戶外攝影師,被動物保護組織邀請一同參加可可西里考察。這次考察內容本來要存檔留念,作為雜誌素材,可惜柳若松當時趕著回去照顧傅延,所以他的部分一拖再拖,最近才重新安排。
因為工作原因,傅延和柳若松算是聚少離多,所以這次他難得有幾個月假期,就是乾脆陪著柳若松一起過來了。
傅延記性不錯,他有自己一套獨特的記憶方法,只要想起某個點的事情,就能順藤摸瓜捋出一條線來。
「上輩子」的今天,柳若松要去接受雜誌採訪,傅延本來也應該跟去,但他早上醒來時發了低燒,柳若松不放心,就把他留在了酒店休息,自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