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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座落在灞原。
灞原地處東神洲腹地,它的地形較為奇特,灞原之上,一馬平川,縱橫萬里,一派平原風光。
而從灞原之外看去,它則是一座橫在天地間的萬丈高原,它平地而起,如裂天一般,極為突兀,沒有任何過渡,天地間就橫了一道陡峭的萬仞崖壁。
灞原之上就是帝都,帝都就是灞原,所以帝都這座雄城沒有城牆,那萬仞而起的高原崖壁就是帝都的天然屏障。
當你在千里之外看到天際間的那道黑線時,你就已經看到那座雄城了。
所以帝都是一座雲端之城。
帝都之外的千里大地,散落著一些規模較小的城郭,如眾星捧月一般。
那些城池人口稠密,人流如潮,街市卻是一片勞苦的景像,彷彿藏盡了人世間底層的艱辛。
通向那些城池的驛道上,充斥著世人苦樂的喧囂,各類物資源源不斷運入城中,消散在街市與工坊之中,再從另個方向出城時,已是向灞原而去。
“你能想象出帝都是怎樣的奢華嗎?”
明伯子站在菀陵城的城牆上,望著飛沙滿天的城外,逆風而行的車隊中不時傳來苦力們的號子聲。
菀陵城距灞原只有百里之地,是離帝都最近的一座城池,在這裡,已經能清晰地看見灞原的那道萬丈崖壁了。
“我沒來過,哪裡能知曉呢!”邱石佛老實地回答道。
“你可以沒來過,但你應該可以看到帝都的繁華是由天下人的汗水供養出來的。”
邱石佛不明白七師兄為何說他“可以沒來過”,但很快就注意到行走在飛沙中的車隊,便覺得七師兄的心思不該放在民間的疾苦上,畢竟修凡兩界不同,他卻這樣為天下民眾憂心,算什麼事兒呢?
風詩音獨自去菀陵城置辦一些隨身用品,兩人便在城上等她。
明伯子本想說眨眼的功夫就到帝都了,帝都裡的東西皆是上等的品色,卻非要急於這一時置辦不可,小城裡的東西有什麼好?可話到嘴邊,他又不敢說了。
“七師兄,你剛才想要說什麼?”
“嘿嘿,女人的事兒,麻煩,還是不知道為好。”
邱石佛愣了半天,終究沒有想明白,便覺得七師兄的話極有道理了。
日落時分,風沙漸息,一道流光越城而過,向灞原的方向徐徐而去。
明伯子搖搖頭,很是無奈,和邱石佛跟了上去。
“七師兄,師妹招呼也不打,就直接走了,好像不高興呢!”
“哎哎,你什麼時候見到九妹高興過?”
“說起來,當年的事我們作為師兄做的確有些不妥。”
“是你們,不要帶上我好吧!陳年舊事,提那作甚?喜厭一個人,是各人的權利,你們何錯之有?我更問心無愧。”
風詩音只顧自己前行,絲毫不理身後的二人,多年來,她言行一向如此,他二人早就習慣了,自然也不會計較。
前方的驛道突然寬闊起來,道路的盡頭是那道橫在天地間的幽暗,無窮無盡地吞吐著灞原帝都雄壯的氣息。
臨近灞原時,明伯子打出一記訊符,不多時,兩位身著錦衣鎧甲的衛士恭身迎了上來,極盡禮數。
這二人在前方帶路,岔開驛道,由另一條難見人影的官道來到灞原下。城門開在崖壁下方,像吞天巨獸的嘴巴。
守城衛士的站姿整齊如一,身上的鎧甲與手中持著的兵刃泛著冰冷的光澤。
顯然,這座城門不是對民間百姓開放的。
“我們抬腿就能過去的,在凡界裡,卻要這般費盡周折,可有什麼沒辦法呢,儘管這一切對我們而言,都是擺設,但我們來到他們的地方,就要遵從他們的規矩。”